“难不成当真是烁看错了你,先前的铁骨铮铮都是假的?!”
按照林冲的脚程,哪怕风雪交加,也该在晚饭前到家。可如今高衙内威逼上门,也不曾见林冲出来维护,只能是牢狱之灾磨灭了他的血性,躲藏在暗处罢了。
“林冲见过小郎!”八尺的汉子从墙角处转了出来。
“既然林教头已经来了,烁便不再多留。”蔡烁转身便走,临走前还不忘嘲讽一二:“这些时日教头不在家,嫂夫人一切安康,烁派去的侍女仆妇倒也可以撤回来了。”
我可没动你老婆一根手指,照顾你老婆的都是我相府侍女!
“小郎留步!”林冲一咬牙一跺脚赶上去:“敢问小郎,真相是否….”
“教头心知肚明,何必问我?!”
蔡烁一把甩开林冲的手,毫不停留的上了马车。
这水浒中个别好汉颇有些贱骨头,若是低三下四、恭敬有礼他毫不理会;若是你趾高气昂,摆起架子来,他反而上赶着投靠,这般别扭的好汉,且得欲擒故纵。
“我家小郎纵然有错,却未酿成大错,且将一切善后妥当。”
马车缓缓远去,蔡崇礼却是领了差事后留了下来,状若无意的从林冲身边经过:“倒是林教头要想想自己前程,东京居,大不易,那高衙内将来可会放过教头!”
林冲呆立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半晌后才失魂落魄的走入巷子里。
“娘子!娘子!”林冲推开房门,只见张教头眼中搓火的瞪着他,而自家娘子则是坐在床边,听他声音立时神色恍惚的转过脸来,错愕与不敢置信一闪而过。
紧接着,满面惊喜,两行泪珠止不住的便落了下来。
“大哥,奴家以为此生都见不到你了!”
林娘子扑进林冲怀中,先是上下摸索一番林冲身子,看他完好无损,这才伏在他怀中抽噎起来:“自大哥被官人差解去了后,那蔡烁贼子便派了许多人来看住了奴家。”
“那他可有图谋不轨?!!”林冲连忙扶住林娘子肩膀,沉声问道。
这年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是娘子当真….日后又该如何相处!
“那倒没有。”事关名节,林娘子也抹了眼泪,拉着林冲坐下细细道:“他派了太师府的侍女和几个二等仆妇过来,还有一个管家娘子,说是照料奴家生活。”
“平日里倒也恭敬,只是不许奴家外出与人接触。”
“门外还有好些侍卫,只是一日三班的守在门外,也不与里间搭话;平日里的饭蔬菜食都交给管家娘子,由那管家娘子亲自端来,奴家怕下了药,又担忧大哥。无心用膳。”
“那些侍卫倒是赶走过几批前来闹事的泼皮无赖,还扣下了几个鞠球….”
林娘子说着不免有些委屈:“大哥将奴家当成什么人了,奴家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如何敢做出失节苟合的事来!”
“便在大哥走的那一天,这根簪子奴家便一直握在手里,但凡那贼子踏入院门一步,奴家便立时以死明志!”
林冲面色稍缓,而这时张教头早已按奈不住,拿起花瓶中插着的鸡毛掸子便冲着林冲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我把你个胆小如鼠的禁军教头!不顾妻儿的懦弱武夫….”
正当林冲慌忙躲闪之际,一道奸细的嗓音传来:
“林冲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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