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中。
皖城太守府内,孙静等人如坐针毡。
太守府还有三五百兵,却不敢动。
孙静已经好几次派人去联系城内世家和地主豪强,希望能与他们一道出兵把杀进城内的山贼围剿,但那些世家和地主豪强却没有反应,他们反而还想借山贼之手把太守府夷为平地,这样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控制皖城。
毕竟,山贼们不可能占据城池不走。
“启禀太守,从卧虎沟带回来的山贼醒了,正大吼大叫呢!”看守张闿的一个兵士快速走进大堂向孙静禀报。
孙静眉头一挑,抬手:“押过来!”
“诺!”
这股山贼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皖城附近,这让孙静有些怀疑是庐江郡内的某个大世家或大豪强布下的棋子,毕竟孙策在这里并不怎么受欢迎。
当年孙策奉袁术之命带兵攻打庐江,历时两年之久,庐江郡可谓是损失惨重,几乎家家披麻,人人戴孝,庐江百姓恨之入骨。
张闿五花大绑的被几个兵士押过来了,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
“汝姓甚名谁,尔等一伙贼人是从何处而来,受何人指使?”孙静表情严厉的看着张闿喝问道。
张闿此刻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这周围甲士林立,就知道不好,自己恐怕是被俘虏了,他却也硬气,知道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当即昂着头道:“爷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张闿是也!”
“张闿?”孙静眉头皱起来,心里想起一人,由不得他不想,实则这人人品不咋地,可名头实在太响亮了。
“杀死曹操之父曹嵩,又奉袁术之命刺杀陈王刘宠及国相骆俊的张闿?”
张闿大声道:“正是爷爷,吾落到尔等手中,也是命该如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还真是那个张闿,孙静、凌操、孙瑜等人目瞪口呆。
凌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去一趟卧虎沟,大败而回,带回来一个昏迷的人竟然就是臭名昭著的张闿!
张静收回思绪,问道:“尔等为何到了皖城附近,汝为何又一人昏迷在卧虎沟?”
“袁公路死后,众将哄抢粮草,随后各自溃散,吾部遭到攻击,损失惨重,又遭各地官府围剿通缉,一路奔逃至此!”
“至于为何一人昏睡在卧虎沟,此乃吾麾下叛将秦风所为,此人以下犯上,以美人计在吾酒中下药,吾便昏睡不省人事了!”
秦风?孙静和凌操都记住这个名字了!
孙静又问道:“午间,尔等趁乱杀入城内,是你的主意还是秦风的主意?”
张闿倒是没有隐瞒:“是吾的意思,吾等本意快速离开皖城境内,奈何无粮草开拔,派出的细作探听到这几日皖城发生过大战,正是混乱之时,因此吾决定趁乱杀进城内劫掠一番之后就离去!”
孙静又问:“尔等内讧是何缘由?那秦风为何使女人用药把你迷晕?”
张闿看似粗鲁,撒谎也是不打草稿,张口就来,“还不是为了乔······乔小姐!秦风掳走乔小姐要强行霸占,吾以她乃乔公之女,又是江东大都督周瑜未婚之妻劝阻秦风,想要放她回去,可秦风不许,我已谋划将他拿下,谁知他先说服了乔小姐,使乔小姐敬酒于吾,吾不知酒中有毒,后来之事就不清楚了!”
孙静并不完全相信张闿的话,但是有一点,张闿在与手下秦风的内讧中完败,但秦风并未杀他,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兵士,“报——山贼抢了库房出西城门而去,库房内的粮草、辎重、钱财被他们搬走了一大半!”
孙静下令把张闿押下去关起来,等待孙策回来再做处置。
他拿过一块绢布,然后提笔沾墨,沉思一下就在绢布上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写了下来。
写好之后,他把绢布卷起来,用一个小竹筒装好,再盖上盖帽,喊道:“来人!”
门外进来一人,“在!”
“骑快马速速把此信送去给主公,不得有误!”
“传令给寻阳县,派兵封锁道路,阻止贼匪头目秦风率部流蹿进江夏!”
“诺!”
这次孙策骗走刘勋,并轻取庐江,来时只带了几千兵马,也正是因为兵马带得不多,动作够快够隐蔽才瞒过了刘勋,偷袭之下才把皖城打下来了,如果是大军压境,想要轻易攻下庐江还真不容易,当初陆康就守了两年之久。
可这个时候兵力不足的弱点就显露出来了,连一伙小小的山贼,只二百余人,留守皖城的孙静都没办法留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风一行人抢走大批粮草辎重。
“凌操将军,速派探哨一队尾随山贼之后追踪,山贼行进路线若有改变,速派人禀报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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