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了他这儿,不是直接碰到人家的牙齿,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牙齿要不要分开。
更过分的是,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灯光秀”遥控器,不知怎么地就被按到,直接来了一个照明全开。
易家村之魂,用两千六百年的树生发誓——从来都没有见过连人类的天性都不知道要怎么释放的两个年轻人。
树生这么长,见证过的事情那么多。
这种毛毛雨级别的事情,怎么能让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手忙脚乱?
哦,不。
这两个人,连手忙脚乱都没有。
手僵脚僵,整个两棵站立的人形古树。
也真的是活了久了见了!
也不看看你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和奶奶的奶奶的奶奶,是怎么一代一代,让你们在这广袤的地球上,繁衍生息的。
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
人类的年轻人啊,你们不能这么忘本。
挟泰山以超北海,此不能也,非不为也;为老人折枝,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为人类的传承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此能,何不为?
……
斐一班花了五个小时的时间,才把那一堆魔术设备给隐藏在易家村之魂的各个角落。
如果不是他对睡眠的厌弃已经到了人类的极限,多半不能在天亮之前,完成这么多的隐藏式安装。
和安装相比,把灯光和魔术叶子拿下来,就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加上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真理加持。
不到二十分钟,斐一班和易茗,就把能让易家村之魂显灵的一切,都给收拾干净了。
两个被易家村之魂嫌弃到骨子里的年轻人,一路无话地走到了别墅前面的水潭。
因为东西有点多,所以也没有腾出手来牵。
刚刚那一波被易家村之魂嫌弃的初体验。
不仅没有拉近关系,连牵在一起的手都分开了。
【手都分开了】从字面的意义上四舍五入,就是分手了。
每走一步,斐一班都懊恼不已。
他刚刚的表现,简直是二十二年人生的至暗时刻。
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更主动一点,他刚让处于过度紧张状态的两排洁白的牙齿分开,就想到自己今天的晚上吃的面里面好像有放大蒜醋。
一个激灵,赶紧咬紧牙关。
他的上下牙,没办法像平时那么吻合。
伴随着柔软的触感一起传到斐一班的脑子里面的,还有一股轻微的血腥味。
别人家的初吻,最多也就是吻技好一点差一点的区别。
斐一班的初吻,直接见血。
从字面意义上来说,这个进度条,都快达到易家村之魂对人类繁衍的期待值了。
这是一个阴天。
没有月光。
一点都不浪漫。
农村没有太多的光污染。
四处黑漆漆的一片。
唯有从别墅三楼传出的微弱灯光,照亮着斐一班和易茗回家的路。
水潭里的白天鹅船,在这一刻显得极为孤单。
修长的天鹅颈,高傲的设计感。
黑夜吞噬了黑天鹅的一切,只剩下白天鹅孤傲地扑腾翅膀。
“大斐。”易茗的极具吸引力的御姐音,打破了夜的沉寂。
“嗯?”斐一班赶紧抬头,又用更快的速度,把头低了回去。
似如梦初醒。
又好像根本就没有醒。
他不敢看易茗的脸,主要是没办法面对自己的杰作。
“你说,我们把这些灯都放到黑天鹅船上,是不是白天鹅就不会这么形单影只了?”
易茗的问题,充满着童话故事的趣味,语气又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在这样的夜晚,刚刚咬了女朋友一口的某新晋男友,哪有可能拒绝这样的提议?
他既没有这个意愿,也没有这个胆子。
几乎是易茗的话音刚落,他就直接往黑天鹅船上跑。
黑灯瞎火的,一脚踩空,人就掉水潭里去了。
这应该是诸事不宜的一天吧?
如果他不会游泳就好了,直接被淹死,估计也比这会儿来的痛快。
奈何学不会游泳,他念的任何一家贵族学校都不让毕业。
要不……
假装溺个水?
别的不说,怎么也能拖延一点时间。
斐一班在水里面安静地闭了一口气。
就几秒钟的时间。
扑通一声,有另外一个人,跳到了水里。
结合现场的人员分布情况,除了易茗,就不会再有别人。
做多不过两秒钟,斐一班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一个非常标准的,拯救溺水人员的姿势。
可以防止溺水人员因为紧张过度,下意识地扑腾,直接缠住下水救援的人。
溺水救援难道也是导游的基本功?
还是说,这又是一向易茗从书上看来的本领。
斐一班有很多的感慨,但这会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赶紧自己调整了一下,对身后的女孩说:“我没事,我会游泳的。”
听完这句话,易茗“嘶”了一声,紧接着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怎么了?”斐一班赶紧在水里转身。
“没什么,刚被你咬过的地方,碰到水,有点疼。”
“啊!水潭这么脏,我给你消个毒!”斐一班二话不说地,伸舌头对准了自己曾经咬过的地方。
……
他绝对不是有意的。
如果不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一定给自己选一个更加帅气的姿势。
不知道是不是韩女士告诉他的。
从他还是小班班的时候,就坚信人类的新鲜分泌的口水,是具有消毒功能的。
这大概是二十二年人生最丢人的诸事不宜的至暗时刻吧?
从易家村之魂,一路丢到了天鹅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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