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来保护陆顾问呢?”
“这个好办,从我们政治处挑选一两个警员贴身保护就可以了。”程海涛轻描淡写的一笑道。
“麻小五一直负责保护陆大夫,冒然撤回来,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陆顾问到底给咱们政治处帮了多少忙,他有什么成绩,还是有什么建树,凭什么需要我们派人保护他?”程海涛骤然发难道。
“蔡主笔的案子,还有周凤岐的案子,以及吕班路的五金工具行的案子,这些轰动一时的案子,陆顾问都参与并且出过大力的,程海涛,我们法捕房可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那样,以后我们再碰到棘手的案子,只怕没人愿意帮咱们!”齐桓怒而一拍桌子,指着程海涛破口大骂。
“没了张屠夫,还非得吃带毛猪了!”程海涛哼哼一声,一副根本就没有把齐桓放在眼里的模样。
“程海涛,够了,别以为你是处里的督察员,就可以如此的放肆!”唐锦也火了,政治处虽然他是老大,可法国人也放心他,不会让政治处铁板一块儿的,除了那些法籍警官之外,还有像程海涛这样的小人,放在督察的位置上,目的就是给他上眼药,找不自在,让他没办法在政治处形成一言堂。
“督察长,我只是说出我的不同意见而已,至于您听不听那是您自己的事情。”程海涛站起来,阴阳怪气一声,“这会开完没有,开完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哪儿还有一堆事儿要忙呢。”
“散会!”唐锦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住了。
……
会议室很快就空了下来,就剩下唐锦和齐桓两人。
“督察长,这个程海涛他今天是吃了火药了,居然敢这么当面顶撞你?”齐桓忿忿不平的道。
“这小子还不是自以为搭上了大靠山,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谁啊?”
“除了日本人,还能有谁?”唐锦冷笑一声。
“怪不得,小人得志。”齐桓啐骂一声。
“一会儿,下班后把老陆叫去温莎旅馆,我们在那儿碰头,我总觉得这案子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唐锦吩咐一声。
“好的。”
……
两堂课下来,陆希言回到办公室,端起茶杯,一大口凉水喝下肚子,才算是稍稍的解除了快要冒烟的嗓子。
“老师,闫磊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
“先生,您要的茶叶,我给您买回来了。”闫磊拎着两个瓷罐的茶叶进来,包装还挺精美的。
这老胡向来抠门儿,跟葛朗台差不多,怎么这次这么大方了,买茶叶居然给我用瓷罐儿包装了?
“去把门儿关上。”陆希言一努嘴,吩咐一声。
闫磊点了点头,他猜到了茶叶罐里肯定装了东西,但是,他也知道规矩,不该知道的,不知道。
这是郭汉杰交给他送过来的,既然郭汉杰没说,他当然不敢随意动了。
陆希言仔细看了一下两个茶叶罐,发现一个茶叶罐外面的贴的标签上多了一个红点儿,像是用朱砂点的。
断指在这个茶叶罐儿里,打开盖子,伸手进去掏了几下,一个捆扎的牛皮纸小包被提了上来。
闫磊也很好奇,毕竟陆希言并没有让他回避。
小包捆扎的还是很严实的,估计是怕散了吧,毕竟是混合着茶叶装在一起的,这茶叶还是要泡茶喝的,不能浪费了。
纸包被打开,露出一截断指。
闫磊大吃一惊,但他也是见惯市面的,不会像普通人一样惊慌失措。
“别吃惊,是有人让我帮他看一下断指的人是不是还活着。”陆希言简单的解释了一声,让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放大镜,仔细的观看起来。
“先生,这断指的是何人?”
“一个同行,失踪多日,怀疑被绑架了,至今还没有消息,前天有人给他家里人送来一截断指,并且索要赎金一万大洋。”陆希言道。
“您说的是益民诊所的段益民大夫吧?”闫磊问道。
“你怎么知道?”
“报纸上前些天登过新闻的,我看到过的,您可能没留意。”闫磊嘿嘿一笑。
“谭四他们知道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对任何人说呀,绑架勒索这种事儿,在如今的上海滩,根本不稀罕的。”闫磊道。
“你知不知道,段益民大夫遭绑架跟符越组元旦晚上的鲁莽行动有关?”陆希言道。
“这怎么跟沪西组有关系呢?”
“卢海洋身受重伤,走不远,那日本人和巡捕房能不搜查附近的医院和诊所吗,碰巧了,益民诊所那天晚上接诊了一个病人,动了手术,你说又没有关系?”
“那这段大夫是代我们受过了?”闫磊道。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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