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朱家屋里马灯很亮,朱永和在抽烟,白海棠看账本打算盘,朱红玉食指的指尖上是一个小红绸子布,红绸子布被红玉耍得飞快。
白海棠揉揉眼睛,把账本举起来,脑袋向后仰说:“这账本上的数字都看不清了,得放远处。”
朱永和:“我也是,现在远处的东西能看清楚,近处的根本看不清。丫头,帮你娘看看,算盘学了半天也该用用了。”
红玉斜眼看了一眼账本,瞅瞅眉头说:“远近我都看不清。“
白海棠埋怨她:“啥看不清,是不想看。我们太惯着你了,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管。”
红玉搂着白海棠:“明天虎子带我去唐元,回来让他看。”
白海棠抚摸红玉的脸,说:“我丫头就是好命,虎子跟你互补,你不爱干的事,他都会干。”
朱红玉:“爹。你今晚带人把赌场关了,明天杨炮就得到保公所闹。”
朱永和:“管他呢。”
唐元县城的夜晚,街上人少了不少,十一月了,江风很冷,提醒人们该穿棉衣、皮衣了。
半夜,梅子躺在当铺她原来住的房间,王掌柜和二浪在捣鼓一个小火炉子。越南推门进来,夹带着冷风,身后是一个男人。
一进屋,越南就介绍:“山险君,这是小野医生。接到你的电话,我一刻也没耽误啊。”
王掌柜:“小野医生辛苦了。这就是梅子小姐,您看看。”
小野医生检查了梅子的伤,梅子的脸还肿着,越南和王掌柜急切地看着他。
梅子虚弱地说:“是弹弓打的我。“
二浪说:“我也是被弹弓打晕的。现在还晕乎呢。“二浪从兜里拿出黄泥球给越南 。
越南仔细地看看黄泥球,猛的往墙上扔去,黄泥球碰到墙上发出声响,掉在地上。
王掌柜捡起黄泥球看看,说:“没碎,连裂纹和渣渣都没有。怎么做的呢?“
小野医生检查梅子的伤后表情严重。越南问他:“严重吗?”
梅子:“医生,我还能不能看见?”
小野:“消炎、止痛只是暂时,必须立即回国,否则,真有可能看不见了。“
越南:“从佳木斯联系飞机或坐船回国方便。天亮就走。”
佳木斯距离唐元,开车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它紧靠松花江,有天然良港,上通依兰、哈尔滨,下接黑龙江直达日本海,水陆交通都非常便利,粮食、土特产品等出口转运很活跃,是一个商业中心城镇,俄罗斯、日本等商人在那做生意的人很多。
王掌柜:“你们开车来的?”
越南:“就停前门了。“
梅子眼睛蒙着绷带,狠狠地说:“姓朱的,黄泥球,他们必须死。等我回来,一定为死在山崖下的兄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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