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虎子是在刘家老孙头的屋里睡的。上午真的把女尸打捞上来了,这是老孙头的功劳,他算的太准了。
尸体捞上来之后, 虎子赶着爬犁到了南河西南角小树林,四周寂静的可怕,白海棠始终不太高兴,她一直唠叨,女尸是火烧葫芦屯油坊的凶手,没被发现倒还太平,现在发现了就是整个葫芦屯的事。女尸在水里和咱没一点关系没有。但是现在咱给捞上来了,就应该告诉保公所,告诉县上,自己私自给埋了,干的太玄乎,如果有人看见了,以后又是说不清的麻烦事。
朱永和找到一处相对平缓的空地,用铁锨挖坑,听着白海棠的话,半响,说了一句:虎子,你娘说的在理,你咋打算的?
凄厉的乌鸦一声接着一声,虎子心情格外沉重,他的想法一般人不知道,他也不想告诉别人,今天的举动他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红玉对于这么深刻的问题不感冒,她盯着女贼看,说:“这个人我认识,在赌场我们玩过,还一起和靠山屯的打架。她会功夫,她的两个同伙也会功夫。”
虎子:“娘,您和红玉解开她衣服,看看伤口。”
红玉把一块布撕开两半,给她的两只脚包上,红玉说:“有啥大不了的事,直接来家找我说清楚不就行了吗,绕这么大弯子,还搭上命。姐姐,这是咋缘分啊,我还得管你最后一程。”
白海棠把她的衣服解开,说:“后背都是淤青,有枪伤,不过枪伤在肩膀,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啊。她入水的时候还没死呢。”
虎子:“真的。为啥这么说。”
白海棠:“你看她的脸。”
虎子认真的看了看,她的脸是微笑着的,他说:“娘,难道她死前不痛苦?”
白海棠:“我听老一辈人说,入水之前没死的人,能感受到水冷,自然的就是这个样子。”
红玉:“脖子,你看脖子,是掐死的。她可真瘦,哪有肉啊,除了骨头就是皮。”
白海棠用白布包裹上梅子的尸体,然后放在草席上卷起。
白海棠低声说到:“姑娘,你这大老远的跑到葫芦屯,到我家,虽说是偷东西我该恨你,可都是女人,你也怪惨的我就不恨你了。你托格蒙告诉我,到底是咋回事,为啥假的跑回你的老家,真的在哪里呢,现在只有你,你知道,你还没法说了,惹了多少事啊。”
朱永和和虎子把她放到坑里,埋了,上面还盖上了很厚的雪。
正月十一了,清早,田长青的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正房的门上贴着对联,挂着红灯笼;屋里,雪白的墙上贴着新年画,天棚上挂着彩花。
田长青穿了一身新衣服,头发也挺顺溜,在忙乎着往一个小水壶里放茶叶。今天凤鸣未来的丈人王大白,要带一个女人来,这是给田长青介绍的对象。
凤英在择菜,说:“二叔,听凤鸣说,这个陆姨为了和您见面,前几天给她儿子把婚礼办了,这回您可就省钱了。”
田长青:"人家懂事咱也讲点礼节。如果我喜欢她,就给点她添个礼钱。”
温翠花走过来,有些不高兴地对田长青说:“要我说,王大哥带她一人带来就行了,还带他儿子、儿媳妇来干啥,你看上了还好说,没看上咋办?”
田长青笑笑:“王大哥说她一个人这多年受了不少苦,也不容易,错不了。再说他儿子跟虎子一般大,也结婚了,来看看也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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