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义所在,师兄杀身成仁!那汉文当为师兄击鼓而歌,贺之!”
说到这里,许仙再次给贺梓榕倒上茶。
“可若是为腐朽而亡,一身所学实在辜负!钱塘府治理,已展现师兄所能。若是师兄保有用之躯,治出三处钱塘府……那天下百姓,可以活命几许?!”
他的这一番话,让贺梓榕浑身一震。
许仙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师兄啊!很多时候,选择活……比选择死更难!选择活下去,比选择身死更难!”
贺梓榕肃然抱拳而起,对着许仙沉声道:“汉文之言,振聋发聩!你且放心,师兄决计不轻言赴死!”
北狄,大雪山上。
徐疏手捧着酒坛昂首灌着酒,对着身边的三位神僧嬉笑着道。
“你们三个老东西,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把老头子困在这里?!”
三位神僧显然不会说谎,只是看着徐疏保持着沉默。
徐疏则是捻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看着满天的风雪。
苍劲的大雪山上,罡风如刀。
山上的岩石不知经历了多少年岁月的风霜,稍微脆弱的早就被这罡风吹的碎裂。
即便是如今,也不时的有碎裂的山岩从山上跌落。
徐疏穿着一身发白的麻布袍子,就这么袒胸半卧在雪地里。
任由着罡风雪花,吹打在他那干瘪的胸膛上。
与来的时候相比,此时的徐疏看着骨瘦如柴整个单薄的不像话。
只是他的双目越发的精亮了,看着便如皓月一般让人顿生亲近之意。
却又带着一丝不可亵渎的意味,很难让人相信这一双眼睛是存在于这样一个须发花白的干瘪老头的身上。
而且这老头儿现在浑身上下穿着,就跟外头的老乞丐似的。
“去岁白灾在小僧与师兄的倾力之下,没有加重。”
这个时候,一位神僧对着徐疏双手合十:“此番,还请徐先生出手,看看能否多救下些许草原上的可怜人。”
徐疏没有说话,另一位神僧这个时候亦是双手合十。
“这对大赵百姓来说,亦是好事!若是白灾加剧,那么北狄也不得不入关求生!”
这位神僧的话,让徐疏不由得叹气了。
他很清楚如果白灾继续下去的话,草原上无数的牛羊就会在冰雪中死去。
到时候无论北狄愿不愿意,都必然会发动对大赵的进攻。
没办法,他们需要活下去。
当人没了吃的,那就只有去抢。
这是生存的本能,他们总得活下去。
“老头子就是一个读书的,可没镇压天象的本事。”
徐疏拿起酒坛望着这三人,道:“所以若是败了,你们这三个老东西可不许说老头子的不是。”
亦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声远远的传来。
“我不会说你半句的不是,但我会带着北狄的铁骑杀入大赵!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却见一个身影,缓缓的从风雪中走来。
三位神僧双手合十,尽数站了起来:“见过大汗!”
来者,赫然便是北狄大汗——女帝格桑!
大雪山的神僧们还是不喜欢北狄的大汗去称帝这件事情,他们依旧按照这古老的习俗称之为“大汗”,
“格桑,你瞎闹什么。”
徐疏显然是拿女帝格桑没什么办法,放下了酒坛叹气道。
格桑却没有说话,只是一摆手让人把几个笼子“嘎吱嘎吱”的推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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