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伸手将陈亨扶了起来,一脸的笑意:
“陈指挥使你辛苦了,万宁寺的事,我在来这边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了,现在崔家的情况怎样?
有没有人报信,或者是的找人像应天府通报?”
陈亨思索了一阵,重重的点了点头,用手指着万宁寺门口,坐在六七十人中央,身穿丧服的中年男人说道:
“大人,确实有人报信!
崔家的那个家主叫崔东兴,刚刚我带着五十多个人,打算将他们全部抓回北平都指挥司,不让他们在万宁寺附近闹事。
却被崔东兴请来的坐镇高手,给打伤了十多人。
崔东兴见我奈何不了他们,便扬言他已经差自己的侄子,带着血书赶往应天府,要到皇上那里伸冤!”
朱标听到陈亨的话,和朱棣对视一眼,转即将陈亨拨开,看向了一旁一言不发的刘二牛:
“二牛,你看看,霸占你们田产的家伙,是不是他们?”
刘二牛眯起眼睛,向着崔家那六七十人看去,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刘铁牛便气愤的对朱标说道:
“官人,这里面的人,我认出了七八个,就是他们这些人带着人手,将我们刘家村大部分的田产霸占了!
官人,你给我把刀,我要亲自宰了他们。”
刘二牛越说越上头,眼睛都变得血红,显然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朱标也清楚,刘二牛有多恨他们,毕竟没有他们,刘二牛也不至于出门做劫匪。
“二牛,别冲动,有我们在这,不用你动手。”
朱标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刘二牛的肩膀,以表安慰,随即大步的向着万宁寺门前,崔家众人走去。
“咣当——”
朱标还未走到距离崔家众人,五丈之内,一根缠着油布燃烧着的火把,就扔的到了朱标的面前。
朱标看了看地上的火把,抬头皱着眉看向崔家众人。
只见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子,一脸挑衅的看向朱标:
“站住!你是何人?”
朱标看向男子淡淡说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为何敢与朝廷命官作对?
你们可知陈亨是北平都指挥使?
这万宁寺附近是北平城的中心区,在北平城聚集六七十人,拉着白布,穿着丧服闹事,你们不怕掉脑袋吗?”
朱标看着站在崔家众人前的十多个人,各个目光狠辣,手上有很重的老茧,显然都是崔家请来的练家子。
崔家的众人听到朱标的问话,非但不怕,反而哄然大笑了起来,为首的崔东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着胸脯,一副嘲讽朱标的模样说道:
“哼!掉脑袋?你一个小小的官员,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崔东兴从元朝至正二十三年开始,就在这元大都内扎根。
元大都内的所有下九流,全部都听我的指挥,哪个人不认识我崔东兴?
别说我打了他一个北平都指挥使陈亨了,我就是杀了他,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崔东兴脸上满是骄横跋扈之色,显然是没把朱标放在眼里。
朱标听到崔东兴的话,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震惊的原因,当然不是被崔东兴的话吓到了,反而是被崔东兴的盲目自信,搞得有些震惊。
自己当了整整二十四年的皇太子,见识过无数死到临头的官员,以及富可敌国的士绅商户,无论是被封为公爵的李善长,还是在明朝赫赫有名的巨富沈万三,都没有崔东兴这种嚣张劲。
敢这么和朱标说话的,朱标还是第一次碰到。
崔东兴见到朱标一脸的震惊,误以为朱标被自己的话吓怕了,心中更是得意:
“怎么样?是不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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