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恍然大悟,又觉好笑,不禁道:“倒是有趣。”
“听闻觉得有趣,经历一番便不觉得了。只是夫君无需担忧,舅母断然不会那般对你。”
“是啊,血缘来讲,我仍是外人,得需避嫌。”韩复暗自庆幸。
他与周远山几兄妹不同,周远山、周远途是周王氏亲子,关门教育起来无需顾忌。
百里茗素与周秦氏本是女子,更是不必顾虑。
百里明达是周王氏自小带大,也没什么。
但他不同。
首先,他是男子。其次,他与周家并无血缘。
周王氏自然不会教训子侄那般教育他。
“至少三个时辰么?”韩复忍不住好奇,又问道。
百里茗素蛾眉轻蹙,仔细回想须臾,道:“多是如此,最少不会低于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的耳提面命,真是苦了远山兄长了。”韩复再次为周远山默哀。
边走边聊,此刻已至百里茗素院落门前,二人默契驻足。
百里茗素凝视韩复,笑道:“我也有个问题,需要夫君解惑。”
“关于周青?”韩复说道。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舒畅,百里茗素颇为惬意,点头道:“嗯。”
“也没什么...”韩复笑了笑,遂将起因始末娓娓道出。
驻足听着,任风吹摆衣衫,百里茗素静如处子,绝世独立。
待韩复讲完,她不禁眉眼露笑,凝视韩复片刻,又缓缓摇头,遂自顾步入院中,道:“夫君莫要忘了,今晚同房。我可不想被舅母单独叫去训话。”
“好。”韩复应道,走回属于他的小院。
海棠树下稀疏散落的海棠果已被清扫,青石围铺的地面再现整洁。
仍旧挂在树上的果实随风摇摆,似在迎接主人归来。
饭后不便运动,韩复径自进屋,准备小憩片刻,等待周远途来寻。
瓶儿还未离开,案前俯身看的入迷,韩复进来也未察觉。
见此,韩复静步上前。
侧身低头看去,自己一上午的成果,小丫头已然看到尾声。
看书容易写书难啊...韩复不禁感慨,问道:“我写的如何?”
“啊?”瓶儿顿惊,猛地直起身子。
见是韩复,她松了口气,下意识的顺抚胸口安定心神,又觉此举不妥,连忙将双手背至身后,低头看着局促乱踢的脚尖。
“姑爷,我...”支支吾吾,瓶儿憋得脸蛋通红,双眸浸水。
擅自翻看主家书写内容,此事可大可小。
若非得了百里茗素吩咐,瓶儿断然不会触碰。
谁知竟是看的入神,全然忘记警惕。
瓶儿内心忐忑,不知韩复会不会因此生气。
“姑爷,瓶儿再也不敢了。”
韩复笑道:“又不是什么隐秘,看便看了。我只是在问,你觉得这篇故事好看么。”
瓶儿抬头,见韩复含笑看她,不似生气,顿时窃喜。
“嗯,好看。”瓶儿用力点头。
韩复见那首《如梦令》已然不见,应是被瓶儿收入怀中,道:“若是好看,便一同带给茗素吧。看过还我就好。”
“知道了。”瓶儿小心翼翼的将《聂小倩》也收好,又见韩复仍在看她,不由脸红心跳,逃似的离开。
“姑爷,瓶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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