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苕对这只鸟雀军师的话深信不疑,便从乾坤袋中翻出往日看的话本子,把里面书生对着小姐姑娘表白时吟诵起的诗词抄了个遍。
什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什么“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什么“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啧啧!酸掉牙了。
青苕虽然嘴上嫌弃,手上的动作可不含糊,足足抄了两页纸方停下手。
这下栖白师兄该知道我的满腔欢喜了吧?她喜滋滋的想道,满意的看看自己的情书大作。
案上的花笺已被横横竖竖或大或小的字占满,青苕看着自己如坐如卧不忍直视的字体,皱了皱眉。又拿起笔在落款处细细致致的画了只小狐狸。
花笺上的小狐狸四肢俯卧一脸娇憨的表情。
大功告成!
殿外的风雪已经停了,只白茫茫一片松软的雪层。
青苕成日呆在朝阳殿虽然满园缤纷花朵渐次开放,但是看多了也无趣。现在见雪停了,十分欢喜的和锦鸢出了大殿寻地方打雪仗。
“锦鸢,这些个冰雕,不会都是你施法做得吧?”
饮雪殿的后殿树立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冰雕,在雪停后的日光下栩栩如生。
这些冰雕都是男子,有七八岁的孩童,有花甲之年的老人,更多的是青年模样或负手站在红梅树下,或持伞站在木桥上。
“小狐狸,这是一个秘密,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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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峰到主峰,路程不远,但是青苕已玩耍了大半日,这时脚力不支走得慢些,只好化成小狐狸的模样慢慢经过主峰才能到东峰朝阳殿。
可恨自己出门着急,忘了把不系舟带来。小狐狸有点懊恼。
法术到用时方恨少,要是平日里勤加学习,现在捏个口诀就可以回自己的寝殿躺榻子上梦周公了。
抬头看看日头慢慢向西坠落,只怕天黑前自己都不一定能赶回东峰了。
小狐狸泄了气软绵绵的趴在石墩上。
远远的,一群弟子刚结束了教习迎着夕阳走了过来。
入门不久的新弟子们清一色的穿着翠绿色纱衣,这是无量山的规矩。
为了让新入门的弟子们一心练习术法,避免在装扮上争奇斗艳,便统一了着装。
不过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服饰上没有发挥的空间了,弟子们便把装扮的心思全放在发髻上,什么珠钗绢花齐刷刷的往头上戴。
每日黄昏往练功场上走上一遭,捡拾到的发饰足足可以摆个小摊。
令青苕关注的并不是那群新弟子,而是领头的云葭,她身穿茜红仙装,在一众女弟子的簇拥下缓步前行,似是很享受此时被人众星捧月的关注着。
“好可爱的小狐狸呀!”
一个头戴海棠花的女弟子看到小狐狸不禁惊呼了一声。
云葭听到声音,皱着眉头鄙夷的看了看这个女弟子。
冷哼一声,想当年她追随冲虚道人神游四方,别说寻常的小狐狸了,便是上古神兽白泽、鹿蜀都曾见过。
如今一只狐狸也值得惊呼?
那女弟子被云葭的眼光一扫,便知自己失了仪态,只红着脸低头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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