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深了我就去送饭菜,为了怕被人发现,只能是这样了,说实话,送饭还好,就是,我就是怕换药,和他聊天我也怕,他这种男人,属于天生脸大加没心没肝,从来不知道害怕的性格,我有时候被他给气得,真的想当面问问他:大哥,知道害臊两个字咋写的不?
换药小珍儿根本不敢下手,我也怕她太小,搞不好,每天都是我很晚的时候去送饭菜,三天换一次药,对我来说,是真的一个大考验,不是说怕看一个男人的背,我是一个现代人,姐们儿真不怕这个,真的是怕看那伤口啊,我这个人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子特别小的主儿,我怂是天生的,我承认我是真的很怂,怕死,怕别人死,也怕看到打打杀杀的,怕见到血和伤口。说真的,我平时连猪肉牛肉都不吃,不是不想吃,我也馋啊,但是有一次,我开着在高速上时,看着一个大卡车拉着许多的大铁笼子,全是空笼子,我猜可能是送猪去屠宰场返回的归程吧,所有的笼子都是空的,就那么一个笼子,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孤单身影,一个体形偏小的小猪站在笼子里。大卡车在我车前一晃而过,我心里却永远记住了那个很小的身影,可能是因为太瘦小,所以这次没有被宰杀,退回饲养场的吧,就打那一眼,我开始了几乎全吃素的生涯。不是因为别的,我也不是多高尚那种圣人,尽可能吃素,坚决不吃猪肉和牛肉等任何红肉,于我,就是一念善心吧,我平时太馋了,就吃酸菜鱼,鱼,也只买超市里搞好放包装盒里卖的死鱼。这样心里的内疚心能好受些。
平时我看到肉啊,血啊,我是真的承受不了,考大学的时候,我给自己定的两个不能考,一个就是学医,那是要亲手解剖的,我不行,而且上班以后面对的全是病人,好压抑,想想就怕,一个是学会计,我这个人,心思只能够算算自己支付宝余额了,再多一点钱,还是公家的,我想想就心累,会计涉及到月式季度年终查帐什么的,我这散漫的人,想想就怕。所以这两份活儿我不干。
“大小姐,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一下来,这男人就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端来的饭菜,不看他的背,都不知道他是一个伤员,比我还精神。
“请问姑娘,就咱家的这伙食标准,是参照大报恩寺的斋饭制成的吗?”
吃还堵不上你这张尊贵的嘴,我没好气的瞪着他,我知道,我爹这工资水平,家里的菜食全是白菜萝卜天天开会的,别说他这样的有钱人家男孩吃不习惯,一般条件好点的男人都受不了,可是我是真的没有银子给他单独开小灶了。再说,目前他躲在我家里这情形,有的吃就不错了,他还敢挑。
我热好饭菜,一摆上桌子,就催着他:“大哥,让尊驾受委屈了,我家里贫寒,实实比不得在你家里的条件,麻烦您受累赶紧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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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他伤口,虽然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样的惨烈的伤口啊,深的皮开肉绽的就算了,骨血模糊一大片吧,我缠的旧棉布打开时候,粘连着皮肉,动作再轻,他也是很疼的吧,这主儿是真的有够强大,不需要我说什么,他还在那里微笑说,“皮外伤,不疼。”
这还不疼?我蹙眉都不敢凝视这深深的血口子,咧咧这么大,又没有线绳给缝合,这人要受多大的罪才能好。。。。。看他背上的皮肤,已经好了的疤痕也总有五六个,这货,真的是一条硬汉。
我不由得就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大夫让我盐水清理一下,才能上金创药,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哈。”
“董深兰---”这货,没两天就和小珍把我的名字套出来了,一口一个全名叫着,比我爹叫我都理所应当的,不知道的人,该以为我是他女儿吧。这一身自来熟和先天自带的豪华型的优越感,这位大哥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我真好奇,得是什么样的爹和娘能生出他这么一个人物出来,天生皮厚又不要脸,整个县城我都找不到比他更具有:没事招人抽型的特质的男人。
他低下眼睛,眼神委屈:“要说认识你这么多天了,你也就换药的时候,能温柔一点,对我,平时都凶得和一个夜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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