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要是我说实话,我利用他师父的人皮面具,跑去蒙古当兵了几个月,还和一帮兄弟住在蛤蟆池里,就要现出妖怪原形之前,我才狼狈的逃回来的。说了他能不能笑喷?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说.一旦说了,就他那性格,能笑话我一辈子.
我赶紧转移话题,一边说,一边四下打量起他这书房:“朱天宇,你这书房我第一次进来,这么些书你都看过了么?”这书房毛估有六十平方,但是就这一间都比我家现在租的三间的房子加起来都大,除了几个精致典雅的书柜,余下的,就一桌子,一塌,简洁大气,但是一看都是由名贵木头做成的家俱,看起来就很养眼,一个字,低调奢华有内涵。是了,这有钱人的乐趣总是这样朴实无华的。
朱天宇一直盯着我的眼睛:“董深兰,你是真的长大了,转性了,还是看我废了,说刚才的话安慰我的.”
“安慰?没有,我是真心的。”
他转过眼睛,看向桌子上的书,不再看我,一脸平静的问:董深兰,他们和你说了吧,我这次坠马,一生都要瘫着了,太医都来过了,说没有办法了,我这余生都要和这床为伴了.
我使劲摇头:“不会的,只要找到神医,你很快就能好起来,和以前一样,我们一起骑马,一起去看书画展。”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发:“真的长大了,象换了一个人一样,要是我没瘫痪该多好,这会儿我们就一起骑马。”
我点头,怕他想起这些事做不了伤心,赶紧说:“你知道么,我这次对你教我的剑法又有新的心得,一会儿我给你打一遍, 你看看我有没有进步.”
他饶有兴趣的一笑,随手把他枕边的宝剑扔到我怀里。
我拔出剑,这剑法,全是他教会我的,今天,我这个兄弟就用他教我的这套剑法,真心练一次,我知道我这点剑法心得在他这种高手眼里都是稚嫩可笑的,但是这有什么啊,现在,只要能博他一笑,姐们儿今天这宝剑,就练的有意义,不是么。
这样想着,我一口气认认真真的练了一遍他教我的77式剑法,一招一拭,我脑海里想的不是心法,却是他在竹海里对我的悉心陪伴和指教,点点滴滴,如同昨日......不知何年何月,那日能重来。想着眼泪就又盈满眼睛,我怕他看出来,趁舞剑的间隙,偷偷用袖子轻轻抹掉,接着认真舞剑,一套心法完毕,想着他会象以前一样,取笑我个不停,但是这次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轻轻的叹了口气:“无论你这次去了哪,董深兰,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和我说话,我们平时总是互相欺负,彼此嫌弃.确实,他这种话风,我也不太适应.我感觉还是他讽刺我,我比较习惯.唉,我们这都什么恶兴趣啊.
我望着他:“朱天宇,你瞅你这出息,这伤感的样子一点也不象你,你这多大点毛病啊,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他盯着我:“如果是一辈子就这样了呢.”
我面不改色,心里暗暗惧怕真的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在他面前,嘴上还要装得无所谓的样子:“要是你一辈子这样,我就认你当亲哥,把你扛回家,照料你一辈子.”
他哈哈哈哈哈的一通笑,笑不可支的问:“扛回家,还是把我偷偷养在你家永丰县城那地下室里吗,每天夜里给我吃比大报恩寺里斋饭还素还难吃的伙食?”
我气结,这什么人啊, 说得好象我以前是在虐待他一样,就没有一刻不想着怎么恶心我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行,朱天宇,你就给我美吧,明天中午请你老人家吃饭,你给我准时到就行。”
我看看外面的天色,我怕待久了,他那一大堆媳妇会误会,就起身和他告辞.
他一听,脸色有一点暗沉:“你是怕我的媳妇太多,多停留不方便么?”
我无语,对,我是怕,再是铁哥们,也得懂事不是.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慵懒的往窗边的靠垫上一靠:“走可以,董深兰,你要告诉我,这一久,你到底去哪里了?”
这货,论耍赖和厚脸皮依然是一流啊,这时候不走,真给他交代我那一池塘的癞蛤蟆啊,我头都不回,丢下一句话,就赶紧开溜:“朱天宇--,什么时候等你麻溜一下好了,和以前一样在竹林里和我习剑,我就告诉你,我这趟到底去了哪里了?!”
想着我开溜后,他一脸愤怒气结的样子,我就打心眼儿里高兴,说真的,我宁可我这兄弟生气着,也不希望他伤感一星半点。走出他的王府,刚骑上我心爱的小黑马,我才想起来,刚才就顾上舞剑和恶心他了,我要和他结拜成亲兄弟的正事忘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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