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曼本想让雨中的男人进店坐坐,没想到这个男人把一个幼儿硬塞给了他,他惊愕不及。
当再抬起头时,那个男人的背影已经窜进了雨中,大雨浇湿了他的全身,单薄的破衣烂衫紧紧贴在他干瘦的身体上,肋骨根根可见。
沃尔曼低头看看怀里没有哭啼的幼儿,幼儿的一根手指放在小嘴里嘬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她对眼前的德国男人不陌生。
沃尔曼心里一颤,他再抬起头看看那个远去的、清瘦的背影,他轻轻摇了摇头。他急忙请了假,抱着幼儿回到了家。
当沃尔曼把幼儿抱给梅格尔时,四十多岁的梅格尔心里很是喜爱。毕竟她和沃尔曼没有自己的孩子。
这么多年,这个女孩就是他们老夫妻的开心果,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女孩一天天长大,不仅聪明伶俐,还越大越漂亮……一双带着稚气的、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随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着淡淡粉色,稍微挂着一丝忧虑;细顺的长发不编辫子时,宛若一袭黑色的瀑布,舒展着少女的温柔与活泼;高挑的个子足有一米七还多,真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沃尔曼的身影匆匆离开了家,他很快穿过了坊茨学校门口,转过弯就是坊茨医院。
突然,拐角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孩惶恐的惊叫。
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沃尔曼一激灵,他扔下了手里的面包,他迈开大步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三个日本兵围着一个女孩,撕拽着女孩身上的连衣裙。
女孩紧紧抱着瘦弱的双肩躲在墙角。她嘴里喊着:“爸爸,救救仟溪……爸爸……救救仟溪~”
“我的女儿,爸爸来了,别怕……”沃尔曼嘴里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去,他伸开大手把两个日本兵从女儿身边拽开……他用他高大的身体紧紧护着他的女儿。
旁边的那个鬼子兵拉开了枪栓,沃尔曼再去抓他怀里的手枪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危险关头,耳边传来了几声枪声。
眼前的三个日本兵先后倒了下去。沃尔曼一愣。
正在这时,学校门口冲出一个男人,他向沃尔曼一招手,“快过来,快过来!到这边来!”
沃尔曼伸手拉起身后的女儿,女儿已经吓得瘫痪,他急忙一弯腰把女儿抗在了肩上,“腾腾腾腾”他直奔学校院门口。
当沃仟溪睁开眼睛时,她躺在她卧室的床上。
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
梅格尔正坐在她的床边,慈爱地看着她。
“妈妈_”沃仟溪一下坐了起来,她扑进梅格尔的怀里大声哭啼。
梅格尔紧紧拥抱着沃仟溪,她用皱皱巴巴的手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温柔地抚慰着,“宝贝,过去了,那是一个梦,那个梦里有山林,山林里窜出几条狼,狼被猎人打死了,一切都过去了。”
这个时候,卧室门被外面的人敲了几下。
“进来吧,来看看咱们的宝贝,她已经醒了,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天亮了,噩梦散了~”梅格尔声音柔顺。
沃尔曼推开门迈了进来,他咧着嘴角看着沃仟溪,“宝贝,今天咱们不去上班了,不,从今以后,我的宝贝不再去上班了,爸爸替你写了辞职报告,今天就送到医院院长的办公室。”
梅格尔惊愕地抬起眼角,她想说,这怎么行呢?老东西那点工钱还不够养活全家的,她张张嘴巴,急忙附和着:“是呀,是呀,以后,以后你爸沃尔曼的工资养活咱们一家三口足以~我的宝贝可以天天守在阿妈的身边,想想都是幸福的,呵呵呵呵~”
沃仟溪双眼红红的,她吸吸鼻子,泪水再次婆娑,她被眼前两位老人的话感动。
她从小就知道沃尔曼夫妇是她的养父母,毕竟她长着一副中国女孩的面孔。
“不可以,这几天,有几个从坊子矿区来的矿工,他们很可怜,他们得了肺病,需要照顾,院长把我安排在他们身边,如果我离开,是不是日本人就会把他们扔出去?”
听了仟溪的话,沃尔曼和梅格尔两个老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很欣慰自己女儿有一颗善良的心。
“他们是矿工吗?”沃尔曼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呢?因为普通的矿工生病,日本人从不当回事儿。
仟溪点点头,“是,他们也是矿上的技术员,这是日本人让救治他们的主要原因。”
“好,宝贝去上班,爸爸就是你的保镖,以后,上下班都有爸爸接送。”沃尔曼一边说着,他一边“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看看,谁还敢欺负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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