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瑾星在沙发角落里坐着。秦老师在她旁边,一直跟她说着什么。她一看见我,就赶紧起身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伸出手,说:“秦老师好!”
秦老师喝到微醺。他依然是风度翩翩的样子。记得那时候,每到冬天他就穿一件黑色呢大衣,皮鞋擦得锃亮,和其他灰头土脸的老师截然不同。他是个精致的男子。
那个时候他三十来岁,如今已经四十了。岁月的沉淀,让这个男人未见丝毫颓态,反而气宇轩昂,越发充满男性魅力。
听说,他带领的那个小镇,是我们县的模范小镇。
秦老师抬眼见是我,伸手和我握手,微笑着说:“青剑你好,正要找你呢。”
他拉我在他身侧坐下,说:“听同学们说,你是学金融的。那你肯定不是进证券公司,就是进银行了。老师有个私心。你看,你能不能进银行?”
我笑,说:“秦老师,怎么说?”
我就算进银行,也是个小泥鳅,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要是有重任交给我,只怕老师要失望了。
秦老师也笑了,说:“青剑啊青剑,你的笑太有意思了,你太贼了。放心吧,不是让你犯错误的事。你也知道,无商不富、实业救国。我们农村要想过上好日子,得想办法增加农产品附加值。说白了,就是开厂子。农产品经过深加工,能保鲜储存了,价格也卖得上去。”
我不住点头,想着就是这个理。我在万市想吃定县的花生,如果能包装好,就是价格高点我也买。
“但是你想啊,农村人,哪个手里有闲钱?没有钱,也买不起设备、请不来老师。我们的农产品,便也没法深加工。要是上市季节卖不出去,收成再好也只能烂在手里。”秦老师说着说着,感慨不已。
“可以招商引资啊。”我说。
“没错,是可以。但是谁愿意投钱呢?城里的开发区招商引资都难。再说了,如果有资本进来,农村人就跟城里的打工人一样,就是领个工资了,想富起来又难。如果我们能给他们启动资金,我想农村人又不傻,一定可以把工厂办得有声有色。”秦老师慷慨激昂道。
我有点明白秦老师的意思了。但是放贷是要担风险的。没有抵押物,纯靠农村人的信用,怎么放贷?
秦老师拍着我的肩,说:“青剑,你别紧张。没让你违规操作。我是想着,你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应该想着我们这的发展。你帮我们留意着,想想以后有什么机会和办法。农村致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要循序渐进,更要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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