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延乔边走边想着回到营房做什么,思来想去突然记起明日便是“青山关武斗大会”报名日。这武斗大会是老卒儿前几年突发奇想搞得类似军营运动会一般的活动,持续三天,每名士兵都可以报名参加,而且每人都可以参加多个项目。可笑的是这武斗大会报名时间竟然有两天,也使得每名士兵都有时间去报名(事实上是如果你不报名,除了这几日有任务的士兵,老卒会下命令让你参加,违令者结束后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罪名被罚饷银)
“坑爹啊,一个月才那几个钱,再被这老头坑去,回家连路费都没用,还咋给家里人捎点礼物,唉~”郭延乔想着,今年这些新兵蛋子又要被坑了。
不过他却并不讨厌这个活动,因为平日实在无聊,能有机会看看大家在一起打闹也不是坏事,不然脑袋都要生锈了。可事实上,让郭延乔真正喜欢这个武斗大会的原因是比赛前的博彩,押输赢环节。
“嘿嘿,又可以赚点钱了”他咧嘴坏笑起来。进入营房区,他开始思考起来今年该怎么押输赢,不过这事他还是决定回去问问猴子。
话说老卒将整个营区划分为四块,分别为甲乙丙圊营。每营人数相近,不过实力有些差别,向郭延乔所在的“圊”字营,就属于老弱病残聚集地,每年都要踢出十个人以收取新丁。而甲乙丙三营则都是实力佼佼者集聚,几乎没有什么差距,而且据说这甲字营几乎没换过人。具体原因郭延乔也没有详细打听,因为甲营的士卒除了武斗会,就连站岗的时候和其他营的人都从不打交道。
要说为啥第四营不叫丁营,刚开始时候郭延乔也搞不懂自己待的营区为啥叫“圊”营,他去问老卒,老卒就一脸严肃的回答“丁多难听,你看这“圊”字,中间是青,四周围了起来,不就代表着咱们这座青山关吗,也就是说这圊营,是咱们这里的顶梁柱,你说对不对?”
学艺不精的郭延乔听完顿时心里美滋滋的,觉得很有道理,顺势拍了几句老卒的马屁,两人都喜滋滋。老卒又说“哎,小子,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可不能告诉其他营的人,不然他们都要嫉妒你们,给你们使绊子!”郭延乔连忙摆手“您老人家放心吧,这事咱们自己心里明了就行,嘿嘿,懂得都懂~”
不顾老卒猥琐的笑容,郭延乔屁颠屁颠地跑回到营房中还和同舍的几个兄弟炫耀起来,众人觉得很是有道理,于是接连几天站起岗来都精神抖擞,碰到同营区的人就拉过来悄悄地宣传。搞得整个圊营的士卒都像换了个人似的。其他营区的士兵都看傻了眼。
可好景不长,一年前京城来了一批新兵,其中一人是个书呆子,名叫郝天琪,可谓饱读圣贤书,满腹经纶。来到圊营后,在由郭延乔组织的新老兵交流大会上,有人问起圊营由来,众人解释一番后,他思索半天,突然说了一句“这圊字不就是茅厕的意思吗,感觉不是一个好名字~”
原本还一起嘻嘻哈哈的众人听完顿时尬住了一下。郭延乔收起了笑脸,心里暗骂到:这小子情商真低,玛德~
这时候作为众人中老油子的他笑了笑站起来和大伙笑着说“这小子和大家开玩笑呢,这时候正好逗大家开心,来来来,大家切勿妄自菲薄…”自己想破脑袋文绉绉了一句。
“可圊就是茅房的意思啊,当朝大学士李闫在他的《生字集》中还专门解释过这个字……”
这时有人听不下去了大叫到“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缺根弦啊,真他妈扫兴”说完一众老兵骂骂咧咧的叫嚣着散去,郭延乔也没有说什么,走到郝天琪跟前拍了拍他。没等这书呆子回话又说到:“你说的其实大家都明白,咱们自己什么水平心里也清楚,大伙只是想在这抑郁的环境中安慰一下自己。没事的明天他们就忘了。”听到这,郝天琪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些什么。
也确如郭延乔所说,第二天众人就继续有说有笑,不再提这事。后来大家也发现郝天琪并不是木头一个,也就和他打成一片,称兄道弟。
想着想着便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中。老卒将每五个士兵分在一个营房,这五人也正好被编成一个战斗小队相互配合,队长指挥,配横刀短弩木盾牌;副队长配长矛铁盾短刀;两卒持长枪配短刀,一卒配一长弓一横刀还需携带简单药品充当队医。不过每人装备可以自己补充,只要你带的下不怕累,军械库里多的是。
说是五人成队,其实也就每五天在一起训练一下作战技巧,平日里又没有战事,老卒也懒得管,爱练不练。
郭延乔因为在城中已经待了五年了自然成了他这一队的队长。他这一队剩下的四个人中,有两人已经在城中待了两年了,其中一人据说是某个小将军的儿子,为副队长外号铁桶,名叫李祥,人高马大,直肠子一个,在老卒的忽悠下梦想成为开国大将军那样的人物。另一人叫许思严,外号小无常,来历不明,整日阴沉着脸,就喜欢跟着郭延乔,只要他们回到营房,这家伙就一直盯着他看,郭延乔看回去,他就低头笑,可把他给吓惨了。虽然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他还是多次找老卒,想要把这个人给调走,不过老卒却死活不肯,直言道:“他一个男人你怕甚,又不会吃了你,你小子胆子真小。”就不再理他了,后来郭延乔也就习惯了不再计较,只当是自己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原因了。
另外两人来了一年多,一人就是书呆子兼队医郝天琪。另一人叫猴子,周伯通,瘦了吧唧的,据说是京城某个大学士的儿子(不知道他爹怎么想起来给他起这样的名字),以前每日花天酒地,纵欲过度,家里看不下去怕他早晚有一天累死在青楼中,便花重金把他送到这里禁欲。不过色虽是戒了,但效果看起来也不是很明显,这小子还是这么瘦。但这小子有一点过人之处——运气特别好,经常在茅房捡到碎银子。
这时营房中只有两人许思严和周伯通,李祥又不知道去哪里操练去了,郝天琪估计又去沼泽边缘寻找奇花异草,写他的破书去了。
郭延乔卸下装备便坐在床铺上和周伯通扯起皮,讨论今年压哪一营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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