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姐姐你这身子不行。”冷南枫也即刻起身要拦住吴霜。
“没事!坐船,又不是车马。立刻,走。”吴霜看了一眼曲绍长,“你愣着干嘛,走啊。”
“是!好。”曲绍长惧内的毛病街头巷尾差不多都知晓。
一家人出了门,赶往码头,一点儿都没耽搁的就上了船,一个多时辰之后,到了宁州水渡镇码头。
吴虑平日都住营里,夫人阮晴就一直在离营地三四里路的老家水渡镇上的老宅里住着。吴虑家在余杭已是三代行医了,家境也还算殷实。到他这一代,人丁不旺,那两进院子的祖宅就一直由他守着,女儿吴霜嫁到了余杭,儿子吴青云也在宁州水师大营任小旗,现下常年驻守杨江岛,半年左右才回来一趟。
今儿正好他休沐,正准备用晚膳呢,这一群人就涌进了家门。
……
月亮慢慢的升起,挂在了屋檐,在院子里守着的朱瑜和张标总算见到正屋的门打开了。吴虑红着双眼走出正屋,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取出旱烟默默的抽了起来。抽完烟,他又转身进了屋。
屋里三个女人均是双眼通红,阮晴心疼的拉着冷南枫舍不得撒手。吴虑进屋坐下,看着冷南枫,“阿枫,你就在这儿住下,京都南郡什么的,今后跟你无关,哪儿都不去。以后我就是你大伯,你不用怕,大伯在。”
阮从皓听到这儿,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这一松劲儿,发现自己的眼泪也出来了,连忙抬手悄悄擦了,“姑父,我和凌曜谢谢您!”他站起身躬身给吴虑鞠了一躬。
“谢什么?你们后生仔都能拼命去做这么件事,我这把老骨头难道不行?人行天看,会有人收拾他们。”
阮从皓长舒了一口气,他和凌曜合计这事儿的时候,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赌的是当年冷槐山和吴虑的情谊,没成想还赌中了。凌曜也想过,如果宁州留不成,那就回京,自己拼命救下来的人就得自己拼命护住!
五日之后的晌午,在官道上探哨的朱瑜,终于看见了押解队伍的踪影。
他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后面的队伍,悄悄的归队了。邵平先见着了他,不动声色的告知了凌曜。洪奚一早就找了白荻和凌曜商议过了,他知道冷槐铭在余杭有人脉,担心人多眼杂生意外,决定整只队伍直接去运河码头待命,子时官船到了就直接登船。
朱瑜记下了时间地点,又悄悄溜出了队伍,赶回西祠胡同。
阮从皓两天前就回到了余杭,而今天一早,吴虑和冷南枫也到了余杭。阮从皓知道,冷南枫是想见凌曜一面,只是现下这状况,怕是见不着了。
酉时刚过,阮从皓三人正要出门,却见曲绍长带着个人进了门,定睛一看正是凌曜。阮从皓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凌曜揶揄他,眼光却越过阮从皓准确的看向了冷南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带着笑瞧着对方,这一个多月以来,冷南枫第一次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凌曜把这笑容收进心里,愣是舍不得移开眼。他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吴虑,也正好阮从皓走到吴虑身旁,“姑父,这就是凌曜。”
凌曜走到吴虑面前躬身一揖,“吴叔,多谢!”
吴虑摆了摆手,“是我要谢你们俩。快走吧,省得恶人起疑。”
凌曜又走到冷南枫面前低声说了句:“我走了。”
冷南枫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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