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谬赞了,我哪儿有能力逼您,您可是姓刘的。”
“哟!你还记得我姓刘啊,那你对我皇伯父下手的时候,咋没想到他也姓刘?”世子挥了挥手,两个狱卒便押着汪晋进来了。
王茂林嗖的站了起来,“太后身边的人你们都敢拿,圣旨呢?”
“没啊。汪大人在督军期间居然违反军令,我只不过是按军令拿了他,谁想他那么不经吓啊。”凌曜回。
“凌曜,你不要太得意,这朝堂上的事儿,一天一个样。”王茂林冷哼了一声。
“那多谢阁老提醒了,只是我跟您不一样,您先操心自己,我就不劳您惦记了。”
“走吧,带您看看汪公公的供词。”吴俊英开了门,让狱卒把王茂林押出了狱。
审讯室里,王茂林见到的却是庆王。
庆王面前放着的正是汪晋的供词,虽然此前庆王猜测元和帝的死跟太后脱不了干系,但真的面对事实的时候,还是让他难以接受。那毕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元和帝对他的这两位弟弟一向是爱护有加,老皇帝崇仁帝子嗣不多,就三个皇子两位公主,这三位皇子年龄相差不大,从小就一起读书一起玩耍,跟别的世家公子相比,他们兄弟之间反而更加和睦。
庆王一指对面的椅子,“阁老,坐。”王茂林随即坐了下来,狱卒上来看茶。
庆王等他喝了口茶,方才直视着他说道:“王茂林,我的皇嫂你的姐姐,为了你为了你的全族,居然可以做到这个份儿上。”
王茂林放下茶盏,“也不完全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她自己和她儿子。她要不那么做,先皇会放过她和太子么?”
庆王指尖轻扣着桌面,“你贪赃枉法还有理了?自本朝太祖以来,民间百姓经营往来一直缺少货币,朝廷想尽一切办法维护经营秩序,让百姓能不愁温饱,可这近十年来,你却把这数额如此巨大的钱币走私出境中饱私囊,我皇兄要拿你,有什么错?”
“是没错,但这钱从来都不是我一人或者一家所得。您也看了账簿了,这条利益链上栓了多少人的生计。自打先皇提拔赵秉成为首辅开始,整个朝堂就快要成了那些寒门清流的朝堂了。这还不算,赵秉成的新政,让多少世家家道中落,谁不想有个活路,有钱赚谁不赚?他们君臣要断世家的财路那就是杀人父母。”
“新政为的也是天下!”庆王猛的一把拍在桌子上,“没有新政,朝堂官员冗长,办事拖沓尸位素餐者不计其数,吏治革新割了你们世家的痛处。国库呢?没有新政,国库都空了哪来的饷银养兵打仗?你自己去北境和东南看一看,谁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大齐?”
“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新贵,等我见了先皇和赵秉成再去理论。为了海防,为了打仗,说的好听,东南沿海坚壁清野了那么多年又怎样?一样的民不聊生。你以为百姓无钱可使是我们走私钱币所致?您去看看,这走私的东西多到你想不到。为什么?为了活啊,先皇和赵秉成禁止民间海洋营生,才有了我们世家的走私版图,你以为一个凌牧之守得住那千里海防线?以凌牧之的谋略,他难道看不出?他支持新政不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爵位为了他的家族。你别忘了,他跟我一样也是世家!”
“王茂林,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庆王抬手指了指王茂林。
“彼此彼此,我也上了您的当,那么多年您不显山不露水,还以为殿下真的是个混吃等死的富贵闲人,您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位。”
多年以来,庆王和王茂林一直不对付,这番争论下来,俩人都沉默了良久。“行,我也问完了。你霍霍过的那些人害了的那些命,你自己去偿。”半晌,庆王起身朝门口走去。
“陛下,”王茂林突然叫了这么一声,庆王一愣,回首看向他,“臣也没啥好遗憾的,成王败寇。只请陛下念在我姐姐是您嫂嫂,小皇上是您的亲侄儿的面儿上,留他们一条活路,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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