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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转眼即逝。
特里斯坦准备称帝。
他将使用帝上这个名号,阿依达为帝下,就是帝后;国名定为恒;同时他决定废除使用了几千年的公历,改元创神;很多人反对这种做法,认为此举可能导致技术系统的瘫痪,但纳布科设计出转换方案,他保证可以平稳过渡,不出任何事故。
纳布科被封为首大 – 即首相;特里斯坦要开辟新时代,因此创造出诸多新名词、新头衔;哈根为内大 – 内政大臣;所有追随特里斯坦的人都得到封赏,而我也成了祭大 – 相当于古埃及的大祭司。
至于马克,特里斯坦决意把他凌迟。
我强烈反对。
“我理解帝上的心情,”自从特里斯坦掌权后,我很识趣地不再将单数第二人称用于他和我的交流中,“但凌迟太过残酷,且不说冤冤相报,弄不好会让某位神不开心呢!帝上一定知道,神们通常都很平和,和为贵......”
“我当然知道!但非此不足以平民愤!”特里斯坦不以为然,“即便不追究他犯的灭门之罪,仅就他和他的祖先对k人的所作所为,就应该让他尝尝凌迟的滋味!”他愤怒至极,咬牙切齿,“不单他,还有他的九族!
我惊讶不已。“九族是个古代中国人的概念,帝上您?”
“怎么?”他瞥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无知吗?”
“不......,当......当然不是,帝上,”我开始结巴,他的目光令我生畏。
“逗你玩呢,”特里斯坦哈哈一笑,“别当真!你是大神,怕个甚?”话虽这么说,但他口气中荡漾着满足。“其实,纳布科献给我一副新版眼膜,什么九族,什么凌迟,等等,等等,这些古代中国人,或者哪国人的事,一目了然!
“噢!”我明白了。
“他这纳膜真神奇!我相信恒脑能和它对接上,那时......,太完美了!” 特里斯坦摇着头,陶醉在幻想中。
“说到纳布科,我正想请帝上教导。”
“何疑之有?”
“这次反攻胜利,纳布科功不可没,但我不明白,他掌握着飞船、机器人,还有眼膜......”
“你想说什么?”特里斯坦有些不耐烦。自从准备称帝后,他变得独断、蛮横、飞扬跋扈。
“我想说从实力上看,马克远不是他的对手......”
“然后呢?”
“何以这么多年他对马克俯首称臣?”
“这个嘛,他告诉过我。”
“噢?”
“他说自己没野心,喜欢过你们中国人说的那种生活......”
“哪种?”
“就是那个大隐隐于朝什么的......”
“是吗?”我耸耸肩,“当年,令尊和他结盟那功夫,他俩可是说好了,一旦除掉马克,国家交给纳布科掌控,他那会儿没有一点儿推辞或者谦让。我不知道帝上是否还有印象?”
“没有。当时,我刚从水星逃回来,昏头转向的。对!我记得他俩要喝什么交杯酒,是我端上去的!”
“没错!我当的证人。”
“像昨天似的,”他突然有些感慨。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对于纳布科,我相信他的话,因为他说他根本不在乎权力、名声之类的,他唯一要的,是永生,是把他的眼膜和我的恒脑结合起来。我相信,这个目标足以让他和我同心同德。”
我同意这个观点。
“那么马克?”我重新回到最初的话题。
“马克?我准备给他装上控触器!”
“给马克装控触器?”我顿时迷惑。
“对,然后再凌迟!”
“这?”我愈发糊涂,“那还凌迟个甚?有了控触器,他一点儿痛都感觉不到......”我盯着他。
“没看出来么?”他得意至极。
我不做声。
“过去,人们发明了各种酷刑,譬如你们中国古代的凌迟,欧洲中世纪的粉碎齿轮等等,都是为了让犯人在死前遭罪,天哪!不寒而栗,想想都怕。可到了我的时代,必须要变!我要在精神上惩罚马克,让他受到远超过在肉体上所能感到的痛苦!”
我一头雾水。
“我首先宣布要凌迟他,但我拖着不动手,让他天天,不,岂止是天天,是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之中。我要让他每时每刻想着自己将被凌迟,当然,会给他放些有关凌迟的影像,对,反复播,循环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我心中一阵恶心。
“放心,我是不会让他自杀的,欲生不能,欲死不得啊!”他很是得意。
“真tmd变态......”我好不容易才憋住没说出口。
“到了执行的那天,”他继续,“全世界直播,所有人必须看。我会搞个规模巨大,史无前例的群众大会。我这么想,”他抹去嘴角的唾沫,兴奋地在大殿里踱着步,“他们家的男人,一共十一个,排成一列,逐个被绑在铁柱上。然后,刽子手们把一根针砸进他们的脑袋,喏,就从这里,”他扭过头,指着脑后勺。
“给他们装控触器?”我问。
“对!但他们会吓得屁滚尿流!”他放声大笑。
“可他们就不再会感到疼痛......”
“这得看他们的造化!”
“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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