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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特里斯坦和我回到帝宫后,“不得不承认,纳布科是个好同志,”他边宽衣边说,一脸惆怅。
“同志!”我暗笑。对特膜的这种传译,我已习以为常,意思清晰,所以无需纠结字眼。
“他为了我的恒脑,在所不惜,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特里斯坦开始在大殿中央踱步,和每次遇到问题,需要思考时一样。“当时他提出取消平衡系统的时候,我就有所保留,唉!他过于自信,觉得解决平衡系统的问题易如反掌!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体内电量上,我相信......”
“帝上怎么看纳布科提出的方案?”
“很难做到!增加输入电压将迫使整个恒脑系统做出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中国一个什么人说过。此外,如果继续目前的思路,通过视觉模块来解决平衡问题,那势必要把最核心的脑神经元结构告诉纳布科......”
“万万不可,帝上!”
“但缺乏脑神经元的结构,他永远也不可能找出解决方案!”
“或许帝上可以给他些提示,但不让他看到全貌,所谓的‘管窥蠡测’......”
“你好复杂!我没这本事!”特里斯坦冷笑,“我认为需要变换思路:放弃和视觉纠缠,把平衡系统分割出来,作为独立模块开发。”
“如果这么做,帝上估计多久可以成功?”
“七到十年,毕竟我们在其它模块上积累了众多经验,”他回答,“而且,纳布科的参与度会更大,因为事关他自己......”
“其实,”我打断他,“我觉得不用这么快......”
特里斯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什么意思?”
“让纳布科就这么躺着,未必是坏事......”
“你这人真怪!我要杀马克和哈根,你拦着,替他们说情;现在我要尽快让纳布科站起来,你却唱反调!你和他有仇?”
“当然没有,帝上!”
“那为什么?”
“我珍惜生命!马克和哈根,既然他们已经不能对帝上或者其它百姓造成威胁,何必要让他们死呢?只要不起纠纷,不打仗,不伤及无辜......”
“和为贵,”他打断我,“这是你们中国古人的一贯信念,我知道!”
“不错!尽管帝上对纳布科极其信任,但人心叵测,毕竟......”
“心眼真多!”他摇摇头,再次插话。
我佯做未听到状,“以我之见,”我故意把重音落在最后,“只要他这么躺着,就不会对帝上构成威胁,而没有威胁,就不会引起纠纷和战争,因此就不会有杀戮......”
“哪有什么威胁!你胡扯......”
“胡扯?”我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他,“帝上可曾见我胡扯过?”
他皱眉,然后道:“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提醒自己就是了......”
“他躺着,并不妨碍他继续为帝上工作;还有,他是个能让环境适应他的人,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弄出个系统,把整个世界转九十度......”
特里斯坦被这个想法逗笑,“这就相当于他站起来了!不错,不错,要是能成功,那将彻底颠覆物理学原理!”
但是,等他笑完后,“不行,”他语调一变。
“什么不行?”我经常被他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搞糊涂。
“把平衡系统独立出来。”
“为什么?”
“纳布科肯定不愿意!你想想,他在这事上花了多少时间?”
“四十几年总有的,”我默算了一下。
“所以,要说服他一定很困难......”
“帝上决定一切,何须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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