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甄就这样与李坤兴保持着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那种可能发展下去、发展了也没把握、随时会断、经济上无牵缠的像恋爱又似情人的关系。
说经济上无牵缠,并不是说aa制的各半付出,而是李坤兴的付出要多得多。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个丰富的多样化社会,这样的男女关系也是一种社会生态。
吴梦甄只能坦然接受,至于今后怎样过,她还没有想好,只觉得自己无助、迷惘。李坤兴说的提高节目品位,宣传阳溪风光、带货土特产、请阳溪名人上节目,试下来效果不好,收视率低了,粉丝掉了,也请不到什么名人。看来还是要重回老路。但一直想以自己的身世做些文章,还是下不了决心。
还是顾忌生父母,怕他们说消费他们,社会影响不好。
上次与生父不欢而散之后十多天了,没有与生父母家人联系过,像是要断绝关系一样。
要是真这样不来往了,哪还顾忌他们吗?
正犹豫之际,蒋蕴联系她了。
蒋蕴在下一盘棋,家里的大棋。
蒋蕴发现,他们两个换婴家庭的微信群最近阒无声息。原来她生母徐娟经常发些养生短视频,吴梦甄发问候大家好的动态图,慢慢就都冷了。也难怪,做副市长的母亲是从来不发消息的,副校长的父亲也很少用微信。自己则忙,也不发。没人响应,群就冷了。蒋蕴有点过意不去,就隔几天发条信息,中规中矩的,她的生母总是响应,可吴梦甄像是人间蒸发了,从不在群里发声。
蒋蕴觉得,与生父母一时热络不起来,但终究是生父母,要常去看望的,每个月要去一二次。自己的家就回得多了,特别是有了女儿,外公不能一个礼拜见不到,好喜欢小家伙。
父亲说了那天与生女儿不愉快的事。
算算这事过去十多天,双方没来往,连信息也没有,是关系冷了,僵了。蒋蕴觉得不是个事。
晚上在家,蒋蕴跟毅勇说,要让他们父女恢复关系,爸也有这个意思。
勇毅开玩笑说,随便他们怎样呗,又不是你挑拨的,你还撮合吗?
蒋蕴说,你心理好阴暗哟。
玩笑归玩笑,他们商量怎么做。关键是吴梦甄对生父母抱有期待,而生父母做不到。
勇毅说:“我了解你爸妈,很正统的,连我们这么多年也没开过后门,这次不能破例的。怪就怪中国人,天生以为亲友做了官就能得到解决工作、给业务之类的好处。”
蒋蕴说:“以前我爸妈不会,现在更不会的了,现在社会更规范了,寻租空间很少了。当然想方设法操作的也有,问题是爸妈不是这样的人。”
勇毅感叹:“有时我觉得,你爸妈这官当的,在亲友中就是罪人!”
蒋蕴笑着说,同感同感。
那眼下事怎么办呢?
蒋蕴有了主意,说给勇毅听,勇毅说,我看行。
他们一起回家,趁父母都在,商量这个事。
蒋蕴说:“我看过吴梦甄的视频,她的唱歌舞蹈我觉得天赋还是可以的,之前节日有点低级趣味,最近的明显内容转型了,转到宣传阳溪景色、物产,还有一个律师讲法律故事,以案说法,还有呢,几期讲的是换婴家庭的故事,没说自己的,说了舒莉孟虎家的事,我都认识他们的,在我这有过案子。她的节目不温不火,而且我发现她转型后观看的人还少了。我想跟她聊聊,都是年轻人好沟通,问她有什么打算,如果还是做直播,我看也可以,要坚持现在的风格,我们可以帮她。”
蒋锋说:“我不知道怎么看她的节目,也是怕看到难堪,听你说她转型了,是要支持。不过做这个会有前途吗?听人说那些通俗文艺、通俗文学,越有文学性、文艺性,越正经,越没人看。我们学校的高级语文老师,把现在的文学图片化、知识碎片化骂得不行,我也同感。”
张兰萍说:“小蕴你跟她谈谈吧,看看她的兴趣爱好,特别是志向。要做就要专注、专业。如果做直播,新兴产业,年轻人中有市场,我们尊重市场规律,但我想这行同样要求专业化的吧,所以要学习。你爸那天对她说给她3万元让她提高技艺,给5万吧,还有老师,我倒可以与艺校打招呼,请好老师教她。”
蒋蕴笑着说:“我就是这个方案,问问她,有别的兴趣爱好、基础不,我们都支持她。如果还是直播,我想鼓励她走现在的路线,宣传阳溪会有出路的,关键是她自身的才艺要再提高,艺不压身,学无止境,妈帮她开这个‘后门’我觉得好。她的节目真拿得出了,爸的学生那么多,群里一号召,看的看转的转,影响就大了。”
蒋锋说:“是个办法。以后我反正二线了,多发点信息,同大家拉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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