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兴说:“人家那里多少年法制环境了,我们还在发展中。后来还比较顺的吧,现在五洲不算小了。”
解菊青说:“后来产品销路还好,毕竟我们手里有好多用户的。那时又不是 现在? ? ? ?。像你说的,怎么会没有原罪。好多跟我们一样的,出事了,收礼的人抓了,供出送礼的? ? 要办行贿罪,? ? ? 。现在12月了,以前每年从阳历年底到春节过年,我和你爸就跑出去收账,从93年到03年,十年里有六年在外面过年,收钱要到大年夜,赶不回家过年。印象最深的是北方几个城市,还有南京,都有单位说没钱,把他们厂里造的房子抵给我们,有的还是临街店面,我们拿到就急着出售,厂里要钱买铜材的,结果几年之后,那些房子涨了好几倍,要是现在还在手里,好几个亿了。”
李坤兴笑道:“世事难预料,幸亏后来你们也买了好多房子,也在房子上赚到了。”
解菊青说:“就是,后知后觉,后来还是我坚持要买的,你爸只想扩大企业规模,只嫌钱少。”
李坤兴说:“这倒是只得尊敬的企业家精神,不是投机商。”
李坤兴又说:“爸妈的一生真是精彩,我们这代就比较平淡了。”
解菊青说:“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时代变化大,大起大落,你们开始平稳了,国家平稳好,大起大落吃不消。儿子你虽然平稳,但打官司我看也蛮精彩的。”
李坤兴说:“嗯,也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解菊青说:“儿子,希望你过平稳舒服的日子,有这点事业够了。最好五洲能接班。”
李坤兴说:“我不适应企业,让你和爸失望了。”
解菊青说:“不要瞎说,我们对你满意的。你爸也不是样样对,特别是时代在变化,我老说他的,要多听年轻人,他太固执,其实你也看到五洲这几年不成功,下坡路了,我又不能多讲。最近弄出个专利,算是有点扬眉吐气。我知道你与你爸理念不合,我也急,想不出办法,有时想想把企业卖掉算了,但他不肯。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儿子你是不是还是多与他沟通,最好给你一个分厂,照你的意思做,怎么样?”
李坤兴摇头,说:“现在我还不能独立办企业,没能力,还是做律师吧,我想去上海。”
解菊青说:“这样啊,你不想接班了?”
李坤兴说:“我不是做企业的料,我还是建议请好的职业经理人,不是杨进那样的,现在爸太累,不过,这是他要的生活方式。我也说不清。”
解菊青说:“对不起儿子,让你失望了。”
李坤兴说:“怎么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才对。五洲的律师,30万一年太多了。”
解菊青说:“儿子你说这个我生气,一家人说什么呢。除非给你个人,也不上税。”
解菊青暂时不想说这个沉重的话题,她要等尤茂昆回家说,给李坤兴分厂,她相信儿子。她换了个另外很关心的话题。
“儿子你个人的事也要抓紧了,有了不?”
“喔对了,我说要去上海,也有这个原因。”
“对象在上海?”
李坤兴喝了酒,今晚又谈得透彻,就说:“在阳溪,嗬,在五洲呢,但不能成对象,只能离开。”
解菊青琢磨儿子的话。“不能成对象?为什么?”
说到这份上,李坤兴干脆不吐不快。“是亲戚,三代以内血亲,不能结婚。”
解菊青就想,在五洲,三代以内血亲,尤家还是解家?厂里就几个年纪合适的亲戚,一想就想到了。
“是江小涓?”
李坤兴不吱声。
这就是默认。
解菊青叹气,说:“怎么会这样,小涓是个好姑娘,但是……儿子你只能放下了……那你要去上海我不拦你了。”
”“可怜的儿子,” 解菊青摸着儿子的头,“慢慢走出来吧,会有更好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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