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的钳住了苏绾的下颚,他俯身在苏绾的耳畔,声音低沉的讥讽道:
“想让本王怨恨你?你还不配!”
裴墨渊拍了拍苏绾的脸颊。并没有刻意控制力道的裴墨渊,顿时就让苏绾那白嫩的脸颊,浮现出四道鲜红的手指印。
“你在本王的眼里,和养在家里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就相当于是本王捧回靖王府的花瓶。”
“今后,靖王府内的事情都和你无关,你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待在绾君阁里,当好靖王妃就行!”本王和你并没有任何的瓜葛,懂吗?”
苏绾双眼通红的抿着嘴唇,嘴里的血腥味让她的肠胃有些翻腾,眼泪也扑簌扑簌的滚落下来。
裴墨渊这番话,不是想将她打入冷宫吗?保留她靖王妃的身份,但是却和她毫无瓜葛!
好一个毫无瓜葛啊!
苏绾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笑容显得极为惨淡。
“王爷大可不必厌烦我。苏国公府带给王爷的冤屈……就让我用鲜血来洗刷吧!”
“从前苏绾只知道唯唯诺诺的听从父亲和母亲的安排,但是这次苏绾想要自己做决定!”
苏绾颤抖着拔出了发鬓间的凤钗,“生死总算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在裴墨渊那平静的目光之下,苏绾握紧了尖锐的凤钗,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脖子。
苏绾的眼眸中倒映着,裴墨渊那张如同天神般俊美的面容,她用尽力气扯了扯嘴角。
想要在临死之前,给裴墨渊留下个好点的印象。
泊泊的鲜血从颈部的伤口处流淌而出,苏绾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迷迷糊糊中听见了裴墨渊的声音。
“蠢女人!”脖子似乎正在被裴墨渊的手指抚摸着。
“想要自尽的话,应该把发簪再向左偏移点。就你这样,还想用鲜血帮本王洗刷冤屈呢?”
裴墨渊的手指轻轻的按压在苏绾颈部的穴道上,很快就止住了泊泊流淌的鲜血。
他随手撕扯了块红曼轻纱,在拔出凤钗的瞬间,动作迅速的包裹住了苏绾脖子的伤口。
裴墨渊在战场上见过不少狰狞可怕的伤口。像苏绾脖子上的这点小伤,处理起来非常轻松。
他披上了深紫色的祥云锦袍,把玩着手里那沾染着鲜血的凤钗,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他忽然感觉苏绾这女人,似乎傻得有些可爱。
“你就连掌控自己的生死都做不到,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靖王府里当花瓶吧!”
裴墨渊将染血的凤钗放在了苏绾的枕头边上,推门离去的时候,还朝着守候在门外的丫鬟婆子吩咐道:“来人,给王妃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伤口。”
裴墨渊抖了抖衣袖,将沾染着苏绾鲜血的手掌藏在了衣袖里,拔金簪自尽总是不太光彩的事情。
所以裴墨渊还给苏绾找了个合适的借口,“王妃刚才不小心,碰到刚拆下来的发簪,流了好多的血,不要声张。”
伴随着丫鬟婆子们的鱼贯而入,整个院子也显得乱糟糟的。绾君阁的灯也亮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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