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决不能就这么死掉了!
后世白手起家到家资万千,聂尘也是横趟黑白两道的角色,就这么死了,岂不太冤枉了。
一定要想想办法。
一定会有办法的。
波涛起伏,船身轻摇,聂尘靠着舱壁,很想用肉掌把木头船板挖个洞出来逃走,纵然外面是万里海涛,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
但船板是铁力木所制,这种木材又轻还坚,用榔头都不一定敲得出洞来,凭肉掌,更是不用想的。
船舱是封闭的,唯一的出入口,是那道通往上一层甲板的木梯,不过木梯顶部被一道铁栅栏牢牢封住,小儿手臂粗细的锁头不是人力所能扭断的。
身上被丢下来时又被细细搜过,连颗铁钉都没有,根本没有堪用的工具。
而这间底舱,他早已搜罗过,什么都没有,干净得犹如自己的衣兜,除了臭虫和老鼠,别无长物。
再找找。
不死心的聂尘东摸西摸……摸到了穿着的衣裳。
衣裳是上好的松江棉布,韧性好,够结实。
如果用水湿透,再拧成一股绳,缠在铁栅栏上,像铰链一样扭动,或许能拧断铁栏。
办法的火花一旦炸起,聂尘就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两眼都是希冀的精光。
然后他开始脱衣服。
舱室稍微起了一阵骚动,等死的肉票们看到聂尘大半夜的走到舱室中间脱下长衫、露出上身时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有人叹息。
“又疯了一个。”
有人咕哝了一句,但是没人上去制止他。
“聂老弟,不要这样。”跟聂尘年龄差不多的郑一官在对面说道:“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不就想要钱吗?只要家里给钱,我们说不定还活下去。”
他起身过来,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到聂尘身上。
“我这衣服太薄,恐怕强度不够,拧起来容易断。”聂尘却自言自语一般,劈手把郑一官好心给的衣服夺下来:“你这是麻布的?棉加麻更好,加上你的,勉强够。”
郑一官错愕的看着他,看着他把两件衣服拧成一股,搓成长条状。
“你……这是干啥?”郑一官愣了,同情的摇摇头,他觉得聂尘大概真的承受不了压力,疯了。
“你想逃吗?”
聂尘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吼着问他:“海匪没有信义,我们要么加入他们当兔宝宝,要么被他们所杀,绝不可能活着安稳的离开,就算家里送钱过来我们一样会死,你想逃出去吗?!”
郑莽喉咙里发出一声吼,要冲上来,郑一官却拦住了他。
聂尘的眼神清澈闪亮,发疯的人不会有这种眼神。
看着聂尘,郑一官冷静的答道:“自然想逃,你有办法?”
聂尘没有耽搁时间,简单的把办法说了一遍。
“这样也行?布衣服可以扭断铁栏?”郑一官不可思议的看着长绳状的衣服,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判断聂尘没疯是不是错了。
“当然可以,不过需要水把它浸透弄湿。”
哪里有水呢?
聂尘四下里张望,船舱里自然是没水的,外面倒是用不完的海水,可惜没法用到。
“来,撒尿!”聂尘眼珠子转了转,开始脱裤子。
一边撒,他还叫郑家兄弟一起撒。
“大哥……”郑莽鼓着眼珠子看郑一官。
“撒啊,快点。”聂尘催促。
郑一官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始撩开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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