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信奉基督教的人服从主教,而主教服从大主教,一直往上,在教廷里权利最大的,是教皇。
教皇有人事任命大权,所有的主教不论你在何地,必须有教皇任命才合法,才能当一地主教,否则就是非法,是野人。
而宗教的力量是巨大的,发展到一定程度可以左右世俗政权,欧洲中世纪****的天主教国家就是典型代表,在这些国家,皇帝不一定干得过教廷,被教廷砍了脑袋的国王数量可以用三位数来计算。
这样庞大的力量,怎么会不引起日本幕府的警惕,德川家康敏锐的发现了危险,从十年前开始,西方传教士在日本就不吃香了,到了他儿子德川秀忠掌权时,就明令限制基督教的传播。
这不是一个宗教的信仰问题,是一个国家政体稳固的问题。
荷兰人很精明,见风转舵,古板的葡萄牙人就要吃亏了。
怪不得荷兰人的东印度公司开遍全世界,看来是有原因的。
聂尘心中感叹,只觉得怀里那张任命状突然有点鸡肋起来。
“但是荷兰人做生意还是没葡萄人厉害。”洪升说着说着又冒出来一句:“他们船少,又被人欺负,却赚得很多。”
“哦?这是为何?”郑芝龙问道。
“他们在平户受到压制,船在海上也要被荷兰人撵着打,索性就不跑船了,改为雇船。”洪升笑道:“他们雇李老爷的船队,从平户装货上船,运到满刺加去,这样就避开了一切冲突,低风险的赚钱。”
顿一顿,他补充道:“当然了,李老爷会收取高额佣金,利润同样可观,倭国市场有限,需要南洋出货,跑一趟南洋皆大欢喜,双方各取所需。”
郑芝龙眉毛一展,恍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荷兰红毛鬼要下绊子,原来李老爷跟葡萄牙红毛鬼勾起来发大财,赚得海翻,他们是眼红了啊。”
想了一想,郑芝龙竖起大拇指:“李老爷这样做,用意更深,从此以后葡萄牙人再也离不开他,平户港也离不开他,地位可谓稳如泰山,高明!”
他伸手拉拉聂尘,展颜笑道:“我们跟着李老爷跑船,今后定然可以发家,不消几年,就能风风光光的回去,到时候花些银子买通关系,我们就是一方豪绅,大哥,这日子想想都带劲啊。”
洪升也笑道:“跑船辛苦,不过贵在暴利,只要聂兄和郑兄能闯出来,荣华富贵都不是难的,到时候,小弟跟着两位大哥,也有个盼头。”
郑芝龙大手一挥,豪气的道:“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然的了!”
聂尘看着两人意气风发的脸,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心中却有千头万绪,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就算说出来,面前的两人大概也听不懂。
要想出头,谈何容易,平户的形势错综复杂,比想象当中要危险得多,眼下已经出头露面的得罪了人,今后的发展规划,大概要重新设计设计了。
想着想着,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弧线。
一个点子,在脑子里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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