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掉了,没有留下一片云彩。
聂尘怔怔的望着那个拐角,等着他再次出现。
等了好久,翁昱皇那神秘的身影,终究没有出现的。
不过随着一阵高声的喧哗,德川忠长倒出现了。
这位拿着小扇子的将军次子醉态可掬,被一众倭女扶着,东倒西歪的从拐角处现身,嘴里还呼呼喝喝的叫着,不知所谓。
远远的,聂尘杵在走廊当中的身影被他瞧见了,德川忠长立马大笑着喊道:“聂君,原来你在这里啊。福寿膏可配好了吗?来来来,我们一起去乐呵乐呵!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聂尘忙将手里的吊坠朝衣袋里一塞,强笑道:“正在调配,刚想过来问问忠长大人,今晚的量配多大合适,可巧你就过来了。”
“多大的量?聂君,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最大的了。”德川忠长笑嘻嘻的说着,走近过来,嘴里喷着酒气道:“你的灵药馆有我德川家的份子,用自家的东西,难道还怕浪费啊?”
“当然不,忠长大人今晚就算把一担福寿膏全吸了,都不算浪费,而是物尽其所,用得值当啊。”
“聂君说话就是好听,我喜欢。”德川忠长哈哈笑着,把一个倭女推过来:“唔,赏给你了。”
倭女大喜着扑过来,抱着聂尘的腰就不放,聂尘的身高在倭人当中算是极高的了,健壮魁梧,德川忠长在他面前就是个矮子,加上少年郎玉树临风,怎么能不让倭女疯狂?
倭女的手在身上不老实的掏掏摸摸,聂尘只好捏着鼻子忍受,陪着烂醉的德川忠长向走廊深处走去,替他配置吸食用的烟草。
翁昱皇的身影在走廊暗处若隐若现,他盯着人群中聂尘的高大身影,眼睛都笑得成了一条缝,摸着下巴盘算了良久,又把德川忠长热闹的居所看了又看,方才悄悄的隐去。
隔日,五重寺。
这一天,天海国师无所事事,没有行程安排,整天都呆在寺庙里参禅用功,木鱼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邦邦邦的整个后院都听得到。
负责守卫的武士和房梁上负责监视的忍者都乐得清闲,大家不用跟着和尚东奔西走,只要守着大门,天海这类自重身份的人物就不会消失。
深夜时分,房梁上的忍者再三确认天海国师仍然在禅房里敲打那敲了一天的木鱼后,索然无味的悄然退下,换了这后院真正的一方清明。
又过了许久,房门轻轻的被推开,长海和尚跟前一日一样,闪身进来。
“师父。”他向天海和尚恭敬的行礼。
天海国师手中的木鱼未停,而是继续闭目敲击,几十下之后,才慢慢停下,睁眼看过来。
“东西备好了吗?”
“备好了。”长海将背后背着的一个背篼取下,从里面捧出一个半大的瓦罐来。
“就是这个,里面装了一斤重的曼陀罗海狗药。”
“曼陀罗……”天海眼睛闪了闪:“这药想必就是你那日中的毒吧?”
“.…..是。”长海和尚满脸羞愧的点头:“正是那日的烈性药。”
“那效果就不会错了。”天海国师点点头,满意的端起瓦罐,上下左右的看:“里面的药是什么形态?应该怎么用?”
“是白色的粉状,稍微带咸味,有些像盐,不过一旦溶于水中,就无色无味,任凭用何种验毒器具,都无法验出来。”长海答道:“使用时只需将药粉放入水里,让人喝下就可以了。”
“汤呢,酒呢?”天海做事很谨慎,追问道:“这些都没有问题吗?”
“都可以,药粉同样溶于酒和汤,常人根本喝不出来。”长海很清楚这药的霸道,他曾经亲自使用过。
一想起那一晚的荒唐,长海就恨不得自裁了事。
“行了,交给我吧。”
天海把瓦罐放下,藏到房里的壁橱里,用一尊佛像挡住。
长海和尚看着师父把瓦罐放好,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师父,这药虽然主要用于房事,但千万不能过量,一人份的话只需一指甲盖的量就行。如果过量,毒性发作就收不住,很容易出人命。”
“怎么,你怕出人命?”天海国师重新在木鱼前落座,闻声冷哼道:“是怕害死了那明国人?”
长海浑身一颠,如被人窥破了心事一样抖了抖,忙辩解道:“不是,弟子只是担心师父安危,我们是要让德川家喜事变坏事,让他们丢人即可,如果弄死了人,反而没有了人证,德川家可以说聂尘是被人弄死后丢进去的,反而不美。”
天海国师皱起了眉头,深深的思量之后道:“你说得倒是不错,我本想如果顺手,就弄死姓聂的小子,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长海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他是为师父领会了他的意思,还是别的原因。
“不过大婚之日,天守阁会戒备森严,所有的人出入都要搜身,我虽然是国师,但德川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们天台宗的人,假如只是用一个小包装一点点药粉进去未免会令人起疑。所以要想不露神色的把药带进去,恐怕还是只得把这罐药伪装成其他东西带进去。”
天海国师想了想,道:“你说药粉类似于盐,好,我就说这是用于驱鬼的盐,就足以应付了。”
长海也道:“这法子不错,将药粉伪装成盐,跟驱鬼的纳豆等物品放在一处,武士们必然不会怀疑,一定可以顺利的带进去。”
天海国师微微一笑,仿佛大事已定,只差东风了,心情大好,看长海的目光,都缓和了几分。
“好了,江户这边,没你的事了,你继续去往小早川大人那里,告诉他我会继续帮他想办法买铁炮火药,请他务必坚持,现在是最紧要的时候,稍微松一口气,就会前功尽弃。”
听着师父的叮嘱,长海一字不漏的全部记在了脑子里,重重的点头:“我一定说到……但是师父这边,可要小心。”
“不必害怕,为师历经三朝,从织田家世代到现在,什么场面没见过,何曾怕过。”天海国师轻蔑的笑道:“德川秀忠虽然是将军,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扳倒他。”
“不是……”长海吞了口唾沫:“我是说师父下药的时候,可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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