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嫌弃我了,是我的原因,唉。
12月19日(根据石岭成叙述记录)
看守所附近
还有一个转弯就到看守所了,坐在出租车上的石岭成时不时看一下表,下午四点整,来得及。他迫切地想把获取到的线索告诉梁择栖,一切和他所预料的一致,或许,今天就能揭开谜底了!
红灯变绿,最后一个左转弯了,还有五百米。石岭成从未如此期待,不,是等待,结局或好或坏,但是今天,就要有个结局了吗?我的二次审问肯定已经结束,关于获取的签名的几个疑点,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就会得以核实,真相就在眼前了,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边,他走路的姿势很怪,是夸张的外八字。
是顾寅!
“靠边停车,师傅!”石岭成大叫一声,把司机吓得一脚急刹。
一下车,他便冲到顾寅面前,“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呀,你怎么不在看守所里?”顾寅看到石岭成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疑惑。
“这个一会儿再说,你说你的。”石岭成叉着腰喘着粗气,才跑个两百米就得缓一缓,年轻时候可没这么虚。
顾寅只好停下脚步,招呼石岭成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天,不是查到三个林梓棠的仇人,都有了作案嫌疑吗?老傅也很重视这个情况,安排我们去调查这三个人,最好能传唤回来,及早审讯。”
“的确应该如此,他们三个有协同作案的可能,时间拉得越长,他们会串供甚至毁灭证据,于我们是不利的。”石岭成对顾寅所说表示认同。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但是不查不要紧,一查呀,这回真是风谲云诡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你可别让老傅知道。”顾寅把石岭成拉得更靠近了一些,左右张望了一番,伏在他的耳边说道,“那三个人,都失踪啦。”
“什么?!”石岭成听罢,一个大后仰,差点没有摔倒,他顾不上暴露身份,放大了音量,“详细说说!”
“你先别慌,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呢没有申请直接到外地查案,就是根据火车票确定了行踪,莫群12月12日晚活动结束以后就返回了在山东曲阜的家,路菲菲呢也在随后一班火车回了临沂,孟千泉则是12月13日早上坐飞机回了家乡连云港。”
顾寅有些焦渴,下意识摸了摸手里的包,又看了看石岭成,两手空空,都没带水,他只好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
“莫群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同事说他15日以后就没来上过班了;路菲菲和他爸住在一起,她父亲说16日开始就没再回家,18日他就去报了失踪;孟千泉同样也是16日以后就没回家,家人也联系不上他。根据通讯部门和交通部门查询,他们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也没有任何交通记录,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不清楚他们的动向。”
石岭成拉着顾寅走向旁边一家甜品店,顾寅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难道说,是协同作案,然后畏罪潜逃?”石岭成冷静了下来,试图去分析这变化多端的局面,同时他走进店里,指着门口招牌上的大字说,“两杯噗噗咩咩茶,半糖少冰。”
“但是,如何解释他们分开回到各自家中呢,为什么不在上海一起跑?”
“也许就是为了兵分三路,扰乱警方视听。”
“不管了,在这里瞎分析也分析不出什么。我们已经申请异地联合办案了,等调查结果吧。”顾寅接过饮料,费力地插进吸管,猛嘬了一口,“啊……爽!欸,该你说了,你去干嘛了,不好好上班,管教也出外勤啊?”
“你想不想去见一个天才?”石岭成突然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我今天正是去见一个天才的。”顾寅故作姿态地回应。
“哦?难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见我,而是为了见……”
“梁择栖!”二人异口同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你竟然也知道他?”石岭成还是有些惊讶。
“哈哈,应该我说这话才对吧。”顾寅又猛吸了一口这杯噗噗咩咩茶,一下子杯中已所剩无几,“毕竟——就是我把他送进去的。”
嗉噜嗉噜……杯中已完全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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