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清兵没有贸然急追。
李自成到达永平寨,见后面没有追兵,便稍事休息,并等候其余突围部队。
不多时,突围部队全部聚集永平寨。清点后得知,所剩不足八千人,大将刘宗敏还中箭带伤。
李自成命人即刻将随军带来的吴三桂之父吴襄于寨中斩杀,并将人头悬于寨门之上,以泄心中愤恨。
次日晚返回京师,李自成入了紫禁城,命人传李过进宫拜见。
一时,李过进宫。叔侄俩行了大顺军的军礼。李自成问李过道:“你把追赃助饷的事给咱从头到尾说一遍。”
李过拱拱手答复到:“回爷的话:三月十九进城,三月二十开始追赃,至四月十五,共得银一万万一千二百万两,金一百五十万两。都化了,铸成五百两一块的银锭和金锭。四月十六由吴汝义带一万人押送,赶往西京;四月十七至今日,又得银三百二十万两,金七十万两,都还没来得及化呢。”
李自成听罢略感欣慰:“没化的就不化了,就囫囵个的带走。”
稍微沉思一下,又问道:“这次发饷用掉多少?西京原本还有多少?”
李过回答道:“回爷的话:这次发饷用掉银五百二十万两,金五万两。西京原本还有银三百三十万两,金五十万两。”
李过略一停顿,继续说道:“现在拢共还有银一万万四千三百三十万两,金二百六十五万两。”
李自成点了点头,沉思许久,语气沉重地对李过说:“吴三桂降清了,清兵已经入关了。我们这次带来的人马不够,京师怕是守不了几天了。等等把他们都叫进宫来,布置一下这几天的防卫,争取多守几天。你抓紧时间,把绳子再勒紧一点,再多追点,不要怕死人。别说死了八百,就是再死一千也不打紧。用不了十天,我们就该回西京了,记着把账册做好、保管好。”
略一停顿后又继续吩咐道:“追赃得来的金银随时装车。另外,明天一早把那个红木的盒子带过来,咱要随身带着。”
李过会意,抱拳躬身行礼回答道:“遵爷的旨意。侄儿告退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自成在牛金星、李岩的辅助下,组织刘宗敏、刘芳亮、陈永福等大将,抵御攻城的清军。李过继续追赃助饷,又追得银五十万两,金二万两。大顺国此时拢共有银一万万四千三百八十万两,金二百六十七万两。
四月二十九日,在群臣一再劝谏之下,李自成于紫禁城太和殿登基,即皇帝位。
四月三十日,李自成携百官及大顺军三万人,出京师,西向,奔西京而去。同日,多尔衮携清军入京师。
其后数十年,大顺军转战山西、陕西、湖北、湖南、江西、广东、云南、四川、甘肃等地,顽强地开展抗清斗争,但最终归于沉寂。而草头天子李自成,以及他身后一亿四千三百八十万两白银和二百六十七万两黄金的巨大财富,仿佛在一夜之间从人间消失,又在之后的三百多年里偶尔露出一星半点的踪迹。就是这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几百年来一直引得各方豪杰、天下英雄,乃至九州的宵小之徒、八荒的贪婪之辈、五湖的摸金发丘高手、四海的搬山卸岭行家,更兼那千山万涧的蛇虫、十窟百洞的鬼魅,纷纷显身、屡屡登场,或是血洒当场、或是命丧眼前,也有那满怀的珠玉、等身的金银,真真是说不完的惊险离奇、道不尽的光怪陆离,都在这史海鬼影之永昌遗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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