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很宽敞,空气也非常干燥,稍微有点呛人,一进洞来,难免几声干咳。
我拿出雪莲定神丹给大家含在舌底,继续前进。
地上散落着几根巨大的木头。看样子是修建什么设施用的。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副井架一样的东西,这肯定就是以前把开采的盐从底下往上运输用的,现在还东倒西歪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还能立多久,反正我们是不敢碰,就怕一碰就塌。
洞口有三根垂下去的绳子,看来就是方馆长所说的,十几年前分三批下去的人们留下的。
老何拿出一个装着一只鸽子的铁笼,系上绳子,从洞口缓缓往下放。放下去将近一百米,才感觉落在了地面上。稍微等了一会儿,再把笼子提上来,看见鸽子无事,这才垂下绳索,四人依次下降到洞底。
万万没想到,洞底居然这么漂亮,传说中说冰雕玉砌,现在看来一点也不为过。眼睛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洁白如雪,莹润如玉,纯净如冰,人在此处,仿佛置身童话世界。头顶,脚下,目之所及,洁白中还隐隐透着微蓝,那是盐矿纯净至极的特征。
马建设趴在地上,用舌头舔了一下,咂叭着嘴,点头说:“真的是盐,好咸啊。”
行走在这童话世界般的盐的洞厅里,心情好了许多。
洞厅很大,高有五六丈,宽有十几丈,一直向远处延伸着,竟看不出这洞厅究竟有多深。
头灯的光束照向洞厅的深处,远远看去,似乎有一片水面在反光。走近了一看,果真有好大一片水面,竟有足球场般大小。神奇的是,水面的颜色竟然随着光柱的移动和光线的强弱变化而变化着:或浅黄色,或橘黄色,或粉红色,或深红色,颜色不断的抖动着,变换着,美极了!
这是盐湖里的藻类,在不同的光照条件下呈现出的不同颜色反应。可这离地面一百多米的地下,盐湖是怎么形成的?水是从哪来的?答案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地下水,顺着岩石的缝隙,穿透了盐壳,滴落而下。我抬头看向洞顶,果然见几处原本平整的洞顶上有深陷的大坑,那是地下水滴落的过程中溶解了洞顶的盐留下的痕迹。
过了地下盐湖再往前走,看到的一幕却把我们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全部驱散了:地上三三两两的躺着几十具干尸!身上的衣物保存的非常完好,一看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人们的穿着打扮,从颜色和款式上也能分辨出这些干尸中有男有女。
难道这就是方馆长所说的消失的那五十多个人吗?他们是怎么死在这儿的?这些干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蜷曲着身体。看样子临死之前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马建设数了一下,三十五具,没有腐烂变成白骨,就像是用盐腌过一样不会腐烂。但又像是被盐腌过的肉长期暴露在空气中风干成腊肉一样,他们全部变成了干尸。是什么原因让这几十个人如此痛苦的死去,而且即使离得这么近,互相之间也不能救援。能在同一时间让这么多的人,以同样一种痛苦的方式死去,唯一的解释就是集体中毒。可这盐矿洞里面有什么毒呢?为什么没有在刚下来的地方中毒,而是在这盐湖边中毒?恐怖,诡异,霎时间就充满了这原本还童话般美好的洁白世界。我的大脑此时也顾不上紧张害怕了,正飞快地转动着,企图从这乱如麻团的诸多信息中理出头绪,找到答案。
“盐矿?盐湖?盐?……氯化钠?!氯气?!”我似乎找到了答案,可又不敢确定。因为要是真的像我猜想的那样,还会有——氢气。
“氯气……氢气……强光……爆炸……整件事情应该还有新的剧情啊!”
我正在胡思乱想,胡乱联系的时候,就听老何在前面大喊一声:“三甲,你快过来看看!”
我暂时停下了思绪,急忙跑到老何身边,顺着老何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面上杂乱地堆着无数巨大的盐块,盐块下是十几具被砸断躯体、砸碎脑袋的干尸,细细一数,十七具!加入刚才的三十五具,一共五十二具!正好应对了方馆长说的不少于五十人!我抬头看看洞顶。盐壳已经脱落,露出了外围的岩石。
这就对了!爆炸也找到了,就在这里!
我兴奋的把老何、马建设、丁志坚叫到一起说:“我找到方馆长说的那五十多个人了,他们全死了,包括刚才那三十五个和现在这十七个,一共五十二人,全部殉职了。一共有三批人,死亡原因只有两种,第一种是死于氯气中毒,第二种是死于氯气和氢气混合气体的爆炸。”
老何疑惑的问:“这地下一百多米,哪来的氯气和氢气呀?”
我指了指盐湖的方向说:“只要有盐有水,就有可能产生氯气和氢气。具体过程太复杂,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但这五十二人全部死在这里,只有这一种解释。”
老何听了还是将信将疑,就又听见马建设惊呼:“你们快来看,这盐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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