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几个铜钱,连我店里最便宜的东西都买不起!”
“你别狗眼看人低!”
“什么?你竟敢骂我!来人,把他乱棍轰出去!”
“慢着!”乞丐问道,“要是我买得起呢?”
许老板轻蔑地一笑:“若是如此,我这个店全送给你!”
不料乞丐竟跟他较真了:“此话当真?”
“当真又如何?”
“那你报上价来!若是我买不起,就把衣服脱下来,光着身子从这里爬出去!”
许老板心里还在生气,巴不得整整他出出气,就对店员努了下嘴。店员会意,上前两步说道:“我们这里卖的棉被是蚕丝的,做工精细,质量上乘,一百两银子一条!”
“什么?”乞丐惊呆了,“一百两银子?这么贵?”
“我就说你买不起!”许老板得意地说,“掏钱吧!要是掏不出一百两银子,那就光着身子像狗一样爬出去!”
乞丐垂头丧气象只斗败的公鸡,不过嘴上却强硬地问:“要是我掏得出呢?”
“那我就把这个店送给你!”
“你会不会使诈骗人?”乞丐不放心地问。
“笑话,我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会欺骗你?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乞丐听到这话,立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道:“拿把剪刀来!”
有人递上一把剪刀,乞丐脱下身上的破棉袄铺在地上,剪开所有的接缝,然后拿起来使劲一抖,从里面掉出来一大堆东西。人们一看,顿时惊呆了。
天哪!那些可都是金灿灿货真价实的金子!
这下子,许老板完全傻眼了。
“兄弟们,进来吧,”乞丐冲着门外喊道,“这家店是咱们的了!”
人们这才注意到,围观的人群里至少有一半是乞丐,而且,还有更多的乞丐正陆陆续续赶来。他们进来后,把一个本来十分宽敞的店铺都挤满了。
许老板心急如焚,但他可不敢报告官府,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只好向乞丐求饶:“兄弟,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是跟您开玩笑的,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开玩笑?”乞丐严肃地说,“这么多人作证,是开玩笑吗?”
许老板顿时语塞,说:“这都是在下的过错,还望您海涵……”
乞丐略作思考状,说道:“既然你认了错,店铺可以还给你。但我这些兄弟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就让他们每人挑选三样东西带走,你意下如何?”
事已至此,许老板不同意也没办法:“可以!只是在下有个请求,那边那些金银首饰、珠宝古玩,可否给我留下?”
“既然你都求情了,”乞丐大度地说,“那就留下吧!”
乞丐们开始动手了,每人不多不少三件,拿到手后有条不紊地退出店铺,然后一哄而散。
至于那个棉袄里藏金子的乞丐,也夹杂在他们中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心疼!心疼啊!
许老板呆呆地望着空空如也的货架,心痛如刀绞。但幸好最值钱的金银珠宝毫发无损,多少给了他一些慰藉。
……
方之远的眼光一刻不停地盯着秦月。以他估计,在店里一片混乱时,秦月和她的同伙会留下一人,另一人则悄悄地溜到珠宝柜台去,浑水摸鱼带走那些贵重的珠宝。
这个时候,就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他将亲自抓住这个漂亮的女诈骗犯,亲自把她送进监狱去!
但奇怪的是,他期望看到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
欧阳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方之远更失望。
那天,董立秋把他叫到红楼去,他以为好事来了,直接就冲上去要搂她。但是董立秋只给了他一个吻,就把他推开了。
“你去帮我做一件事。”董立秋说道。
“什么事?”
“你和方之远联手,你负责监督她的行为,方之远负责揭发和破坏。你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把秦月送进监狱。只要做到这一点,你们就可以回来了,那时候,我就是你的人啦!”
他顿时激动不已:“此话当真?”
董立秋伸出她柔软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嗲声嗲气、轻声细语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欧阳彬感觉整个人都酥软了,“好,你等着,不出一个月,我就回来吃了你!”
他心里多么期盼,秦月赶紧犯事,赶紧被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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