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情愿?”山里的小道上,程立学撑着伞,转头望向了旁边的女孩儿。
“是啊,怎么了?不想送你不行吗?”林初恩抬起头问道。
程立学没好气的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你觉得我这么大冷的天又下着雨起那么早去镇上买这些衣服是图什么?就图个敢偷偷瞪我,连送都不想送我是吧?真是个白眼狼,亏我昨天睡觉时还想着要是下大雪了某个姑娘冻的瑟瑟发抖该怎么办,要是冻生病了又该怎么办,看来是白担心了。”
林初恩抿了抿嘴,没说话。
在一处寂静无人的山村小道里,程立学停下了脚步,将伞递给了她,道:“你用左手打着。”
“哦。”林初恩接过伞,用左手将伞撑在了两人头顶。
程立学将她的右手拿了过来。
“你,你做什么?”林初恩俏脸通红地挣扎道。
程立学没说话,右手握住她的手,左手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瓶刚从镇上买的冻伤膏。
“手冻伤了也不知道去买些药抹抹,昨天看时还只是有些紫,现在都红肿了,再不知道爱惜自己的手,等到了明天天气再一冷,说不定就成疮发炎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程立学先是松开她的手,然后在自己右手上涂抹了一些药膏,然后再拿起她的右手,轻轻地涂抹了起来。
林初恩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没发一言。
程立学将她的右手涂好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了,别发呆了,换另一只手。”
“嗯。”林初恩从左手持伞变成了右手持伞。
程立学又在自己的手上挤了些药膏,然后在她左手上轻柔地涂抹了起来。
等涂抹好了后,程立学将伞从她手中接过来,然后将药膏递给了她,道:“每天早中晚各一次,别忘了抹,最近几天天冷,也不要再让自己的手触碰到水,下次见面要是再让我看到你的手肿的那么厉害,我就在上面掐一下。”
“你掐我,我也掐你。”林初恩忽然鼓着脸说道。
程立学看着她,忽然叹息了一声,道:“诶,林初恩,你小时候不是挺怕我的吗?不只是小时候,记得我刚到青阳初中的时候,你见了我也跟见了老虎一样,现在怎么不怕我了呢?”
程立学现在还能想起自己刚到青阳初中时间的场景,那时候她见了自己是真的害怕啊,自己还曾好几次把她给吓哭了,而林初恩之所以有这个反应,其实一切都是来源于小时候。
小时候的林初恩虽然长的挺好看的的,但那时候的程立学却不喜欢她,出生在大城市,再加上家里有些小钱,让小时候的程立学一直都很有优越感,那时候心高气傲,自然看不起这个来自乡下的土包子。
因此,没少说一些能惹哭她能伤她自尊心的话,因此,也就没少欺负她。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重生后再见到林初恩时,会接连对她说了那么多次对不起的原因。
因为自己前世,真的挺对不起她的。
“我,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林初恩瞪大了眼睛问道。
“没有,是没有。”程立学笑道。
有些罪,就让自己用一生去赎吧。
在即将走到梯田时,程立学停了下来,然后将雨伞放下,伸出手,抱了下她。
“看在我起这么早,冒着风雨怕你冻着了给你买衣服的份上,让我抱一下吧。”
程立学抱了她一下,然后分开。
他挥了挥手,走上了梯田。
林初恩在原地愣了愣,直到雨水打在脸上时,才拿着伞走了回去。
只是林初恩回到家想把新买的羽绒服换成旧的时,那羽绒服的兜里,忽然掉出了四百块钱。
这四百块钱,正是刚刚她给他的。
正如他跑上梯田,留下的那把伞一样。
本来属于他的,却最终都属于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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