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车子到来,白徵羽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两人都坐在后座位上,因此程立学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
很好闻,像是晨间青草的香气。
两人一路无话,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一中。
毕竟不是公交车,要是公交车,从市中心这边到一中, 没有一个多小时是不行的。
因为每个站都得停,再加上绕的路比较多,坐公交车回去还没有骑自行车快。
从一中骑自行车回家,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开车那就连十分钟都不到了。
从他们把赵依救上来,到回家换身衣服重新赶回一中,这中间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他们到了学校时,上午第一节课都还没开始呢。
罗沙将车子停在校外的停车场,程立学跟白徵羽从车里走了下来。
二人向着校内走了过去。
“谢谢。”程立学道。
如果自己救赵依的时候白徵羽没有出现,那么自己就会潜进水里把赵依抛下,那赵依是必定会淹死的。
而自己心里则会留下一个很大的创伤,这样的创伤,没有人能够修好,哪怕是治愈心里创伤最好的时间。
所以,他是得对她道一声谢的。
“我救了你的命,一句谢谢可不够。”白徵羽淡淡地说道。
“什么时候救过我的命?”程立学不解地问道。
“今天你在水里救赵依时,明显就要坚持不住了,我要是不下去帮你,你绝对会跟她一块被湖水淹死。”她道。
“还真不会。”程立学笑道:“真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潜进水里,将她给挣脱掉。”
“倒是实诚。”白徵羽道。
这确实是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那你就没有谢谢的意义了。”白徵羽道。
“也不是, 如果你不来帮忙,我即便是挣脱了赵依, 但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亡, 再加上她跳湖自杀之前曾最后对我笑过,我要是救不了她,你觉得我后半辈子能睡着?”
白徵羽没想到还有这茬, 道:“这句谢谢确实该说。”
想想一个人死之前对自己笑过,白徵羽有些头皮发麻。
“关于《春风》的结局,为什么要那样写?”沉默了好一会儿,在即将登上教学楼时,白徵羽出声问道。
“你是问最后苏诚为什么没有追到陈清吗?”程立学笑了笑,道:“程立学都没有追到白徵羽,苏诚怎么追到陈清?”
“有人说《春风》是一部青春伤痛文学,其实在我看来并不是,我更愿意称它为青春写实文学,因为这就是一本写实的青春故事,书里的人和事,都在曾经的岁月里真实的发生着,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轮回有各个时间段的时间与空间,那么他们或许还在上演着书中的每一幕,那个男孩儿还在暗恋着那个女孩儿,那个女孩儿或许知道,或许也不知道。”
“就像是曾经的我, 每次故意走到你的窗前,有许多念头无数次提起又放下, 少年时的青春啊,有些可怜,又有些自卑,毕竟谁让当时喜欢的是你白徵羽呢?”程立学笑道。
什么人在她面前会不自卑呢?
那时的那个英杰,应该没有。
白徵羽没吱声,两人沉默了下来。
只剩下一股又一股从远处吹来的风,吹乱了某些思绪,吹乱了个某个青春。
回到教室,距离上午第一节课上课还有十分钟。
许多人都在严阵以待,拿着语文书在背着。
就在程立学他们换衣服回来的时候,上面的领导已经来市一中视察了。
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来到教学楼,谁也不知道领导要视察哪里,又或者会走到哪个班级,因此此时一中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班级的学生,都挺直了身板,将课桌收拾的异常整齐。
十分钟后,上课铃打响,语文老师沈言走了进来。
她开始讲课。
而就在讲课的途中,考察团走进了一班。
为首的三人程立学认识两个,一个是一中的校长王秀民,一个是青山市的市长陈秋。
站在他们中间的那名中年男子在教室里观察了一阵子,然后笑着问道:“你们谁是程立学?”
程立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人摆手示意他坐下,笑道:“你在一中写的那篇作文我看了,《那些大山深处里的人》,写的很好,继续加油。”
程立学点了点头。
那人笑了笑,道:“你们继续上课吧。”
说完,便走出了一班的教室。
这些领导离开后,班内的学生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他们倒不是觉得那些领导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相反这些领导都挺和蔼可亲的,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压力。
只是他们的腰板已经挺了很久了,就是怕上级这些领导突击检查,因此他们早就已经开始保持这个动作了。
这领导要是再不走,他们可坚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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