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撇嘴的白徵羽,白山亭笑了笑,道:“你还别真不服,你这个年纪还真写不出这篇文章来。”
“知道了,但也没有必要拿外人这般打击我吧?”白徵羽道。
“这不叫打击你,这叫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比你更优秀。”白山亭道。
“对了小羽,下周有时间把他喊过来到我们坐坐。”白山亭道:“上次在省城见了他,让他有时间到我们家来坐坐,硬是一次都没有来,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我这个省文联主席这么不值钱了呢。”
白徵羽愣了愣,道:“吧,你跟他说过这句话?”
“说过。”白山亭道。
“那这个程立学还真有意思。”陈秋笑道:“换成别人,要是你说出了这句话,恐怕早就屁颠屁颠的拿着礼物登门拜访了。”
“看来是我这个省文联主席的名头不够用了,要是换成老婆你的名头,他敢不过来?”白山亭笑道。
白徵羽想到这一幕,却噗嗤一声的笑出了声来。
要是自己母亲让他过来,他还真不敢不来。
“你拿个我这个市长当什么了?”陈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小羽,说真的,周六我正好有时间,让他来咱们家吃顿饭。”白山亭道。
“你爸还从来没有这么看重过一个人,看来是真喜欢了,小羽,周六带他来家一趟吧。”陈秋笑道。
“行吧,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看重他,不就只是学习好点,写了本赚了些钱的书吗?”白徵羽道。
陈秋与白山亭闻言笑了笑。
周五,青山久违的下起了小雨。
“老板,三碗红油馄饨。”早自习下课后,程立学跟李文波几人在一家馄饨摊前坐了下来。
“好哩。”老板道。
几人将伞收了起来,放在了一旁。
春天的雨很碎,也很小,因此小摊老板搭的帐篷挡雨还是足够的。
“关于学校里举办的这次春之声文艺表演,你们有没有人参加的?”陈武问道。
“我被老班选中参加了。”周宏无奈道。
“周宏要表演什么?”程立学好奇地问道。
“准备和我们班另一名同学搭档表演一个相声。”周宏道。
“那想好是哪个相声没有?”程立学笑着问道。
“八扇屏之莽撞人。”周宏道。
“那你这个贯口还真挺有些难度。”程立学笑道。
既然周宏要表演相声,他肯定是逗哏,莽撞人这个相声,难就难在逗哏的这一段贯口上。
“是有些难度,不过多练练,上台表演还是没问题的。”周宏笑道。
“对了,学哥你参加没有?”周宏问道。
“也被老班选中了。”程立学道。
“什么才艺?”李文波问道。
“唱歌,但具体唱什么歌,还不知道呢。”程立学道。
“那咱们还成为竞争对手了。”周宏笑道。
“那可不是,我们班要拿奖的人是白徵羽,我只是上去充数的。”程立学笑道。
“白徵羽?”周宏讶然,道:“那我们班老班想要拿这次春之声大奖的美梦看来是无望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又有几人打着伞走了过来。
“老板儿,四碗馄饨。”有名女生道。
“好哩,你们稍等。”老板道。
几名女生将伞收起来,然后坐在了程立学他们对过那桌上。
“宋玥,没想到你不只是舞跳的那么好,原来歌唱的也那么好,看来这届学校举办的春之声大赛,第一名一定是我们班的了。”一名女生说道。
“是啊,这次班主任可是全力支持你拿奖了,把另外两个名额全用来给你伴舞,到时候一定会燃炸全场的。”另一名女生说道。
“其他班还是有很多实力不俗的人呢,还是不能大意的。”宋玥笑道。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脸上骄傲的表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这个时候宋玥还是很感谢小时候被母亲拉着去学那么多声乐课的。
现在她明白了,小时候吃的那些苦,都会在某一天派上用场。
现在学校里举办的这个春之声,就是她大放异彩的时候。
“宋玥,你还喜欢一班的那个程立学吗?”有人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了?”宋玥笑着问道。
“我就说嘛,宋玥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有人道。
“不过程立学确实挺优秀的。”又有一名女生道。
“他优秀要不把他介绍给你怎么样?”宋玥笑道。
“别闹了。”那女生脸一红,道:“我也就这么一说。”
坐在他们对面的李文波等人都笑着望向了程立学。
这个宋玥他们是见过面的,就在那次元旦的时候,而且之前宋玥还曾给他送过可乐,他们也是在场的。
“你们的馄饨。”就在这个时候,老板将他们几人的馄饨端了上来。
“喂,老板,我们的馄饨好了没?”对面那桌有名女生问道。
“正在下,马上就好。”老板道。
“快点,我们赶时间。”那女生道。
“好哩,好哩。”老板道。
宋玥用纸巾擦了擦面前的桌子,就在她准备把纸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时,手一顿。
因为她看到了坐在了她对面的程立学。
程立学对她笑了笑,示意的点了点头。
宋玥脸上也带着笑意的对他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她笑道。
“嗯,好久不见。”程立学笑道。
也就只是两句好久不见,然后陷入沉默。
几人吃完馄饨,李文波付了钱,然后走进了学校。
几人在教学楼前分开,程立学上楼走进了教室。
刚走进教室,程立学就看到林初恩在那用小嘴吹笔芯。
中性笔的笔芯有时候明明里面还有不少墨水,但笔头就是写不出来字。
这个时候有些人就会把笔芯拿出来,然后用嘴吹一吹。
程立学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吹起了笔芯。
看着她小脸都涨红了,程立学忍不住将她的笔芯给拿了过来,道:“别吹了,不出水就不出水吧,再吹下去嘴该疼了。”
这就跟吹气球一样,吹得久了,腮帮会很疼很酸。
“这支笔,我昨天才买的。”她小声道。
“那我试试吧。”程立学将笔芯没有笔头的那一段放进嘴里,然后嘴巴鼓起用了些力,一口气吹下去后,程立学在纸上试了试,还真出墨水了。
“很显然,是你吹得力气太小了。”程立学将笔芯给了她。
只是当他转头望去时,发现林初恩早已俏脸通红的低下了头。
不只是俏脸,连那雪白的脖颈都红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程立学好奇的问道。
林初恩伸出手将笔芯拿过来放进笔筒内,然后往旁边挪了挪,小心翼翼的用笔在桌子上画了个分界线。
“这是三八线,你,你不能过来。”她小声道。
“闲的没事画这个做什么。”程立学刚说完倒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我刚刚真没想那么多。”
“别,别说了。”林初恩小脸通红的说道。
“刚刚还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帮你把墨水吹过去,不然你又该心疼好一会儿了,毕竟一支中性笔一块钱呢。”程立学道。
“嗯。”她小声道。
只是程立学想着刚刚那只笔芯林初恩刚刚放在嘴里过,然后自己又放到了嘴里,心里一阵奇怪的感觉划过。
程立学摇头笑了笑,诶,活了那么大了,竟然会因为这个而产生奇怪地感觉,自己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什么区别。
只是,在感情上,他跟雏鸟还真没什么区别。
晚上,程立学打开自行车的锁,准备骑车回家。
“等一下。”程立学回头,竟然看到了推着车子走过来的白徵羽。
“怎么了?”程立学问道。
“你见过我爸吧?”她问道。
“嗯,之前在省城的文联座谈会上见到过,他还与我说了些话。”程立学笑道。
“他想你了。”白徵羽道。
“啊?”程立学一阵头皮发麻。
从作家的思维上,他瞬间脑补出了一整篇小说。
比如老婆常年不在家,一个老艺术家寂寞难耐看到了一个艺术圈一个长相不错的少年。
程立学一阵恶寒,自己在想什么呢。
“我爸让你明天到我们家吃顿饭。”她淡淡地道。
他想起来了,白山亭当时在省城的时候确实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能说说原因吗?”程立学问道。
“你写的那篇作文,他很喜欢。”白徵羽撩了撩头发,道:“虽然我不知道那篇文章写的有什么好的。”
“那我就明白了,看来你父亲还挺欣赏我的,那行,既然都让你来邀请了,那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不过不是给你爸的,是给你的。”程立学笑道。
“少油嘴滑舌,这些话还是多跟林初恩讲讲吧。”白徵羽冷声道。
程立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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