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人群中,一人鼓掌走出:
“朋友好手段,苏某佩服,不过你们自己闹自己的,我们作为客人,可不能白来一趟。”
“到这,就是为了尽兴。”
说话之人面对场中的情况,竟是毫无俱意,甚至声音中,还带着周甲打扰他兴致的不满。
“苏忿,苏家三房的公子哥。”陈莺低声传音:
“这人游手好闲,没什么能耐,但最好别招惹。”
苏忿?
周甲若有所思。
来人衣着奢侈、华丽,模样尚算俊俏,奈何双眼无神,脚下虚浮,一看即知武艺稀松。
但即使如此,竟也有着九品修为。
苏家,
不愧有着军方背景,石城第一大势力,家族一个浪荡公子哥,也能生生堆成九品高手。
“打扰苏公子了。”点了点头,周甲挥手示意:
“来人,给苏公子重开一桌,今日来的各位,每人送上十枚源石,就当在下的赔礼。”
“哗……”
场中一干赌客当即哗然,十枚源石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受了惊吓,却也是意外之喜。
“不必了!”苏忿却不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摇头拒绝,道:
“我就在这一桌,跟这位朋友一起赌。”
说着,侧身让出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五官端正,气质不凡,看上去不像是位赌徒,身边偏偏围着不少赌客。
每个人手上,都有不少筹码。
“主管。”这时,一人颤颤巍巍靠近,小声道:
“刚才就是这个人,没多大功夫就赢了我们三千源石,其他人跟注,损失不下上万。”
“哦!”周甲挑眉,略作沉思,缓步靠近,朝着对方拱手:
“未请教?”
白衣男子面色发白,视线在邹执事的尸体上顿了顿,眼中浮现惧意,面上强挤一丝笑意:
“在下洛风。”
“千手洛风!”
“原来是他……”
“难怪!”
众人的窃窃私语,接连入耳。
很明显,千手洛风在赌客之中有着很大的名气,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似乎没几人真正见过他。
“原来是洛兄。”周甲表情澹然,似乎不为所动,道:
“不介意周某玩一把吧?”
“这……”洛风面露迟疑,然后轻轻点头:
“当然,这是在下的荣幸。”
赌桌上玩的是骰子,很常见的玩法,与地球古代没什么不同,就是那骰蛊盖住骰子,摇晃后猜里面点数的大小。
骰蛊是打开状态,骰子二二三点小,筹码胡乱码放在赌桌上。
周甲迈步行至赌桌前,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拿起一旁的盖子随手盖在骰子上,伸手示意:
“洛兄请下注。”
众人一愣。
就算是从没与人赌过的陈莺也知道,猜点数之前,是要先摇一摇,待到摇好后才是让人下注。
“周……主管。”洛风更是面露迟疑:
“您似乎忘了一步?”
“没有。”
周甲摇头,继续道:
“洛兄请下注。”
“有趣,真有趣。”苏忿双眼亮起,手托下巴看着周甲,然后看向洛风,耸肩开口:
“姓洛的,周主管送你源石,还不赶快接住?”
洛风面色发白,双手轻颤。
骰盅里的点数所有人都清楚,二二三点小,但他偏偏不敢下注。
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受邹执事所邀,前来镇场子,让新来的主管知道赌坊离不开邹执事,不然不行。
但现在……
姓邹的都被人当场打死,他哪还有胆子得罪对方?
下注,也许会给源石,但更大可能,是出了门就不知死在哪里,这种事可并不罕见。
尤其是像他这种人。
对方连姓邹的都随意打杀,他,又算得了什么?
“下啊!”
“二二三小,白捡的源石,还考虑什么?”
“快下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起哄声此起彼伏,与洛风面上的挣扎、额头的冷汗,相互映衬。
良久。
他才面露苦笑,看向周甲,缓缓推出源石:
“我选大,四五六点大。”
场中一静。
“嘘……”
“哎!”
就连苏忿,也是摇头叹气,连番白眼。
“哈哈……”
周甲却是仰天朗笑:
“洛兄好本事!”
说着,轻启蛊盖,同时源力轻震。
内里的骰子轻轻翻滚,由二二三点小,变为四五六点大。
“选大平价,猜中点数翻三倍,一共四倍,洛兄下注三千源石,去取一万两千源石过来!”
哗!
场中再起哗然。
周甲的动作算不上隐蔽,只要是赌场老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苏忿更是一脸的古怪,看向周甲的表情来回变换。
“不必了,不必了。”洛风更是心惊肉跳,又有些莫名感激,当即连连摆手。
“无需客气。”周甲眼带深意:
“这么多源石,怕是不方便拿,洛兄陪我上去一趟,如何?”
“……”洛风张了张嘴:
“是。”
*
*
*
二楼。
破损的门窗经由简单修复,足够遮挡外面的视线。
周甲手抚茶盅,陈莺眼带好奇,温执事一如既往满头大汗,洛风则是习惯性眼神闪烁。
“你打算怎么办?”
陈莺主动开口:
“当众杀了邹执事,就相当于得罪裘副帮主,就算有着袁护法在,怕也难免会受责罚。”
“邹执事该死,如何杀不得。”周甲澹笑,看向洛风:
“洛兄,你说是吧?”
洛风身躯一颤。
“千手洛风,赌术造诣惊人。”周甲没有等他回答,继续开口:
“洛兄如此能耐,却居无定所,受那寒冷交迫之苦,难免可惜,不知是否有意入我赌坊?”
“只要洛兄来,邹执事的位置,就是你的。”
洛风抬头,眼中浮现狂热:
“真的?”
“当然!”
周甲点头:
“不过,邹执事身上的麻烦不小,不知洛兄有没有办法解决?”
“有!”洛风牙关紧咬,道:
“我知道姓邹的在外面私设了两家赌坊,客人都是从这边拉过去的,收入大都私吞。”
“赌坊的位置、账簿,还有与某些人的往来,我都有办法拿来!”
“好!”周甲轻击双手,面露笑意:
“我相信洛兄能办到。”
说着,看向陈莺:
“陈小姐,有了这些,想来就算是裘副帮主亲自,怕也饶不了邹执事,周某代为惩戒,似乎也无过错。”
陈莺默然。
良久,才眼带深意看向周甲:
“周兄好手段,好心计,在下佩服。”
“说笑了。”周甲摇头:
“周某仗势欺人,算得了什么,温执事,才是高手。”
“噗通!”
温执事双膝一软,勐然跪地,额头汗珠如雨滑落:
“周主管,属下……属下唯您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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