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色泽碧蓝,好似没有白云的天际,细细看去,还能看到内里有着丝丝闪烁电光。
“波!”
轻启瓶盖,一丝电弧越现。
玉瓶内,盛有些许液体,液体仅有薄薄一层,却如浪潮奔涌,耳边隐隐有闷雷回荡。
“轰隆隆……”
空气中弥漫的源力,也受吸引,开始发生某种特殊变换,道道电弧,出现在木盒周遭。
“天雷琼液!”
黎元开口:
“此物多用来炼制黑铁玄兵,使用一切雷属功法,雷囚手中的那把刀就用了天雷琼液。”
“当然。”
“炼制黑铁玄兵,这点远远不够。”
“嗯。”周甲点头:
“这里有多少?”
“七滴。”黎元道:
“把它们融入周师弟的斧头里,足可让你的兵器威能大增,更可增加紫雷刀法威能。”
“七滴……”周甲若有所思:
“价钱?”
“十五源晶。”黎元比划了一下。
“十五源晶!”周甲嘴角一抽:
“这么贵?”
“没办法。”黎元轻叹:
“此物太过罕见,而且很多人需要,价钱难免会高些,其他类似之物,价钱就少不少。”
雷属宝物,向来昂贵。
论性价比,其实是偏低的。
周甲没有吭声,他虽然有钱,这一两年却是一直有出无进,那么多钱,心中难免不舍。
“这样……”见周甲面露迟疑,黎元道:
“如果师弟真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件楼里刚入手的云祥宝衣,在外面也值一枚源晶。”
说着,轻击双手。
不多时。
一件薄如蝉翼,质如棉麻交错的衣服呈了上来。
“此衣以天蚕丝、蹑空草编织而成,刀剑难伤、水火不侵,且能让人身轻如燕,也是一件宝物。”
“身轻如燕?”周甲眼眉微挑:
“当真?”
“自然是真。”黎元笑道:
“周师弟没听说过蹑空草?”
“不曾。”周甲摇头:
“正想请教。”
“蹑空草是贝恩世界的一种特产,有轻身之妙。”黎元轻捋胡须,解释道:
“有千年蹑空草,常人服之,也能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一日千里视若等闲,草茎经由烘干、晾晒、捶打后编织衣物,也可轻身,费恩世界的法师,尤其喜欢用它们制作的衣服。”
“不过千年蹑空草极其罕见,有价无市,通常我们遇到的,都是十年、几十年份的。”
“蹑空草……”周甲心头一动:
“这东西应该不常见吧?”
“也不是。”黎元迟疑了一下:
“北城坊市有出售草籽,不过这东西极其娇贵,不太好养,而且一两年大也没用处。”
“所以种的人并不多。”
“这样啊。”周甲若有所思,随即点头:
“我买下了!”
“好!”
黎元双眼一亮:
“我让人帮你装起来。”
离开易宝楼,周甲并未着急回返住处,而是去了北城坊市,在几家出售灵植的铺子里待了许久。
直至夜色已暗,方施施然回返。
面上,满带笑意。
手里的包裹,更是鼓鼓囊囊。
里面,全都是各种灵植的种子,这是他在以不同身份,在好几家灵植店铺,分别购得。
除了蹑空草。
还有其他几种灵植。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生长缓慢,却各有妙处,即使是几十年份,依旧有着大用,偏偏种子又不算多稀奇。
就如其中一种黑玄竹。
此竹生长缓慢,十年不足三寸,但坚硬无比,无需打磨就可当做利剑杀敌,锤炼后的竹丝更是有削铁如泥之效。
不止能做兵器,还能做护甲。
以黑玄竹做的护甲,重不足三斤,防御之力,却能让九品高手感到绝望。
不过用料,也能让制作者绝望。
一根五十年黑玄竹仅能抽出六根竹丝,而一件衣服所用竹丝,没有千八百根根本不屑。
对其他人来说,单纯用黑玄竹,只是个美好幻想。
但周甲不同!
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莫说一件,十件全套护甲,也可入手。
回到住处,想了想,第二日周甲又额外入手了一处偏僻庭院,专门用来种植各种灵植。
*
*
*
傍晚。
刑五挥手散去妻女,独自一人来到书房。
翻了翻书册,他揉眉坐下。
最近这几天,城中出现了不少对他不利的谣言,不过清者自清,他从未主动解释过。
身边亲近之人也都知道他的性格,自也不会轻信。
至于旁人……
他们信不信,刑五从不在乎。
但这等谣言说的多了,潜移默化,也让不少人对他的态度生出变化,眼神也透着古怪。
难免,有些不喜。
“唰!”
“咄!”
一抹黑芒闪过,刑五下意识侧首闪避。
黑芒钉在身侧木桩上,却是一枚飞刀,飞刀尾部悬挂着一张布条,其上似乎有着字迹。
唔……
刑五皱眉,源力轻震,隔空托着布条落下。
上面的字迹,让他表情微变,身形电闪而出,在夜幕下朝着城南扑去。
以他的修为、身法,不过片刻就已赶到布条上所言位置,却是一个较为荒凉的院落。
翻身跃入庭院,一个黑衣人正自等候。
“阁下找我?”
刑五轻飘飘落地,声音低沉:
“不知你所说的那件事……”
“是你?”
他话音未落,就见黑衣人转过身来,露出含羞带怯的面庞,却是前几日刚刚见过的张夫人,表情不由一怔。
张夫人虽然算不上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不可能瞒得过自己的感知。
“张夫人,你怎么在这?”
“不是刑大人叫妾身过来的吗?”张夫人虽然已经育有一儿一女,但相貌依旧不凡。
气质,更惹人垂怜。
闻言面颊微红,眼中略显不解。
“我?”
刑五一愣,面色勐然一沉:
“不好!”
“轰!”
陡然,一连串闷响从院外传来:
“刑五,你竟敢做下这等事?”
两人身后的门窗,更是豁然打开,露出里面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场景,却诡异的不露丝毫气息。
“相公!”
待看到屋里的尸体,张夫人更是面色煞白,惨叫出声:
“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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