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甫笑道:“由军机处外派的前指,内部构架是很明确的,职权划分清晰,诸如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之事,是断不可能出现的。
本官不敢贪。
其他人不敢贪。
基于这个前提,刘帅可以想想,过去国朝就辽东平叛,山陕平叛,调拨了多少粮饷,耗费了多少元气。
可是叛乱却没能镇压下来,刘帅觉得这些粮饷,是真的用在平叛上了,还是叫有些人贪了?”
作为刘兴祚的弟弟,随刘兴祚一起反正归明的刘兴治,其实对这些事情,了解的还算是透彻。
只是有些事情,不好说,也不能说。
风气坏掉了,贪腐就成了常态。
“好,咱们不提这些事情。”
申甫笑着摆手道:“咱们就说平倭之战,陛下的意思是持续的打,在此期间,将所拨的粮饷,用于发展水师力量,用于筹设新的造船厂。
上面人的难处,咱们不用考虑,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
我们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尊奉陛下的旨意,将新设的水师发展壮大,将各地海防营逐步壮大。
辽东的谋改很成功,在过去的对峙中,表现出极强的实力。
所以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蓄势,把份内之事做好,等到这些做好了,有些事情就能摊牌了。
别忘了,郑芝龙所领的琉球镇,包括密设的汉盟,固然是陛下的决断,可是既然能有一个辽东将门,就不会有别的将门势力吗?”
这……
刘兴治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平倭之战,背后竟藏着这般多的事情。
“那接下来该怎样做?”
刘兴治收敛心神,看向申甫道。
“该怎么做,就怎样做。”
申甫却道:“东海水师的发展和壮大,这是刘帅的份内事,涉及到别的事情,本官会进行统筹。
仗,还是要打的。
陛下常提一句话,军队就是用来打仗的,要是不能打仗,要之何用?
不过这个仗怎么打,刘帅就要多想想了。
在不违背陛下的意志为前提,既要确保江南诸省的安稳,又要保证所谓的倭乱,不会被彻底打没。
这场仗啊,没个几年,是结束不了的。
毕竟水师力量的发展,不像其他兵种那般,多操练操练,配属相应军械火器,就能凝聚力量的。”
“本帅明白了。”
刘兴治点头道。
听完申甫讲的这些,刘兴治顿悟了,合着镇压倭乱一事,关键不在于倭寇怎样,根源是在他们东海水师。
如果这场平倭之战,东海水师能够初具规模,能够具备一定的能力,那此战随时都能宣告结束。
“明白就好。”
申甫澹笑道:“现在这个时候,郑芝龙所在的汉盟,正在积极地发展,听说也垄断了去往倭岛的航线。
所谓的倭乱,自始至终就是一个笑话。
现在倭岛那边,正在密谋着闭关锁国,他们内部的那摊子事情,都还没玩明白,何来袭扰大明之说啊。”
刘兴治笑了。
明白这些事情,刘兴治就知道平倭之战,之后该怎样去做了,该通过平倭前指,向朝廷索要粮饷,就必须张口去要,毕竟这笔银子,他不会贪,平倭前指不会贪,争取越多的银子,都是用于发展东海水师,这也是崇祯皇帝默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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