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三人腾云而来。
猴子又下去邀战,那千目道人也不多话,便脱了衣裳,又放出无数金光,将他囚于光中,毗蓝婆看得分明,遂于衣领里取出一个绣花针,似眉毛粗细,有五六分长短,拈在手,望空抛去!
少时间,“啵”的响一声,破了金光。
猴子一个跟头翻过来,喜道:
“妙哉妙哉!寻针寻针!”
毗蓝婆托在手掌内道:
“这不是?”
猴子一见,遂拱拱手,按下云头,走入观里,只见那道士合了眼,不能举步,便撇开不理,直入客房一看,那两个蠢货,果然还睡在地上呕痰吐沫哩!
毗蓝婆随行而来,宽慰道:
“大圣莫慌,也是我今日出门一场,索性积个阴德,我这里有解毒丹,送你两丸,便与他二人解毒罢!”
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破纸包儿,内将两粒红丸子递来,猴子把药扳开他们牙关,每人揌了一丸。
须臾,药味入腹,便就一齐呕哕,遂吐出毒味,得了性命。
那天蓬先爬起道:
“闷杀我也!”
一未已,那卷帘大将也醒了道:
“好晕也!”
猴子骂道:
“你们两个夯货,一天天的就知道讲荤段子,岂不知那道士在茶里下了毒了,亏这毗蓝菩萨搭救,快都来拜谢!”
二人慌忙欠身整衣谢了,天蓬又问:
“大圣,那道士在那里,等我问他一问,为何这般害我?”
几人一起到了院中,见那道士扑倒在尘埃中,双目紧闭,口不能,毗蓝婆即上前用手一指,那道士扑的倒在尘埃,现了原身,乃是一条七尺长短的大蜈蚣精,却昂首怒目,桀骜不驯。
天蓬厉声喝道:
“兀那道士,为何害我?”
那蜈蚣自知不敌,唯死而已,昂首把蜘蛛精上项事说了一遍,气的猴子暴跳如雷,一脚撂翻天蓬,骂道:
“你这个色胚,就该把那话儿斩了,否则何时才得记性?”
天蓬惴惴不敢,猴子知道师父大事不可误,便腾出仙力,助那蜈蚣恢复人身,上前扶起温宽慰道:
“你打了打了,毒也毒了,这事儿便揭过如何?再说你那七个师妹,七个侄孙,我也不曾为难,如今已送去积雷山摩云洞享福,待女娲娘娘招妖幡一立,便可重立妖族,得大功德,岂不是好?”
那道士眼睛一亮,毗蓝婆忽道:
“大圣知我洞里无人,可肯饶他去,与我看守门户也?”
那道士神色一黯,面露难色,猴子即替他开脱道:
“老姆,我有一句好话相劝,正应今日救命之恩。我师父荡魔大帝奉旨西伐灭佛,灵山破灭在即,如来也日不久矣,你虽得了个菩萨的名号,却久不奉差,未造恶孽。不如舍了那千花洞,随令郎同归天庭,一则得玉帝庇佑,独善其身,二则免于此厄,如何?”
这一路行来,昴日星官已将数百年来,荡魔大帝如何扫清幽冥,如何灭了妖树,又如何除了三大菩萨,一并告知母亲。
那毗蓝婆本就心中不安,一听大圣此话,不由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昴日星官见状,又劝道:
“母亲安心,那荡魔大帝虽雷厉风行,嫉恶如仇,却极为仗义,又好护短,孩儿曾帮过大圣,如今母亲又结了善缘,大帝必然既往不咎,而那灵山实在危若累卵,且随孩儿去吧?”
毗蓝婆也成道已久,须臾便有了断绝。
只见她反手一抓,竟深入胸腔,立时皮开肉绽,一蓬鲜血喷将出来,昴日星官惊骇欲绝,急抢上前来扶住,却被毗蓝婆另一手隔开,脸上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笑容,轻声道:..
“痴儿,一入佛门,岂是想走就能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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