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这场仗就真有趣了:蒙古深入金境而由南向北攻,金军本在京畿附近,却由北而南守,什么都颠倒过来了!”
余劼“哈哈”一笑,“确实有趣!”
吴浩凝视余劼,移时,微笑感叹,“义夫,我本以为你是璞玉——我错了!你实为圭玉,已成名器,根本无须雕琢!”
余劼一揖,笑,“都统制谬赏!”顿一顿,“既如此,我顺杆儿爬,就改个名字罢!”
“哦?”
“‘劼’之本意,坚固、谨慎、勤勉也,前头、后头的两个都还好,但中间的这个,都统制看,我哪有一丝‘谨慎’的意思?”
吴浩心中明白,余劼改名,不是嫌名字意思不对,而是这个名字,背过人命官司。
虽说苦主已经具结放弃追究,但不管他同店家之前有过什么过节,恶作剧、吃白食、推跌老人致死,总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于是,微微一笑,“也好。打算改成什么呢?”
“承蒙都统制谬赏以‘圭玉’,我就取此意,同时谐‘劼’的音,就改为‘玠’字罢!”
玠,大圭也,帝王诸侯举行典礼所用玉器。
吴浩点头,“好极!”
等等——
余玠?
历史上,可也有一个余玠!
历史上的余玠,籍贯什么的,吴浩是不记得的,但是——
白鹿洞书院?
这个是记得的。因为,吴浩读史,就是在余玠这里,将“白鹿”误为“岳麓”,闹了笑话,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年纪……大致也对的上。
是了,你就是余玠!就是那个余玠!
就是你,主政四川,构筑山城防御体系,非但一而再击退蒙军进攻,更出师北伐,进取汉中,以一己之力,支撑南宋半壁江山多年。
你虽含冤暴卒,但留下的山城防御体系,依旧坚不可摧,蒙古大汗蒙哥,就是毙于你生前苦心经营的钓鱼城下;而蒙元攻打钓鱼城,前后凡三十六年,始终无如其何,直到临安陷落的消息传来,钓鱼城方才以不屠城为条件,开门降元。
怪不得,怪不得。
果然,当世奇才;果然,卧龙、凤雏!
而本时空,你不会再有含冤的遭遇,你的成就,会比保卫巴蜀更大!
展渊,你的眼光,真好!
余玠见吴浩说了个“好极”后,便微微蹙眉,很快,眼中精光大盛,不由有点奇怪,“怎么?都统制是否以为,这个名字,还是不大妥当?如是……”
“妥当!妥当!妥当不过了!”略一顿,“我,嗯,我是高兴啊!”
伸出手,握住余玠的手,用力一摇。
“天下英雄,入吾之幕,风云际会,龙腾虎跃,焉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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