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烿
“天津卫指挥左使梅应武,拜见魏厂公!”
“漕帮管事张九儿,拜见九千九百岁,九千九百岁……”
不到一盏茶工夫,该来的,都来了,一个都不曾遗漏。
魏忠贤微微点头以示嘉勉。
“好了,闲话少说,”魏忠贤坐在马背上,直接开始下令:
“梅应武听令,着你调集方圆百里内所有兵丁、地方官吏和衙役,三个时辰内,在三汊河码头集结!”
“令卫所内所有官吏,无论品级高低,全部集合,征集船只、民夫,随时待命!”
“漕帮老大张九儿,让你的那些兔崽子全部动起来,帮咱家搬运一次重要物资,事后统一给你结算工钱。”
“此事,若有贻误,所有人等,一律处死!”
“你们,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请魏厂公放心,下官这就去筹备!”
……
快速下达命令后,魏忠贤在马背上,沉吟良久,这才淡然说道:“走,去三汊河码头。”
一行人策马而行,直奔三汊河。
……
夜半时分,郑芝龙的船队,终于姗姗来迟。
清一色的尖头尖底大海船,浩浩荡荡,足足有一千三百余条,在四艘铁甲战舰的护卫下,缓缓开进三汊河码头。
“咱大明的海运、竟然如此发达?”
“万岁爷远征高丽,还能抽调如此庞大船队,简直不可思议啊。”
“这船上,装的什么东西?连九千岁都亲自前来迎接?”
码头上,人们议论纷纷。
魏忠贤正在一顶临时搭建的行军大帐里喝茶,听到禀报后,大喜之下,连茶碗都忘了放回桌上,快步走出大帐。
“万岁爷,真乃神人也!”
大宦官快步上前,站上一个三丈高的瞭望台,拿起远视镜,向海港那边望去。
一千多条大海船,灯火通明,在统一指挥下,分列成十支队伍,井然有序的向码头靠近。
“梅应武,组织兵丁、衙役、民夫,卸货!”
“按照原定计划,分水陆两路搬运!”
“传我令:今晚所有参加物资搬运者,根据其功劳大小,出力多少,均以平日十倍的工价折算!”
魏忠贤跟随草包皇帝时日最久,对其‘重金悬赏’那一套,见识的最多,感触也颇为良多。
还别说,草包皇帝的这一招,在大明朝,还真的很管用。
任何事,任何时候,任何高难度的姿势,只要拿出足够令人心动的钱粮,就总有那么一群人,豁出性命不要的去抢着做。
果不其然。
当魏忠贤的命令传下后,天津卫将近十万军民,起身欢呼,高呼‘九千九百岁万岁’……
听到这句话,魏忠贤心头狂跳,忍不住一个趔趄。
这些人,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瞎咧咧个球啊?
这不是想害死咱家吗?
“下令,好好干活,不准乱喊!”
“谁再喊九千岁,咱家阉了他狗日的,让他自己成为九千岁,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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