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一会,她才疑惑道:“难道慈航静斋这么多年,就没人发现这个道理么?”
“怎会没有?”姜言道:“你静斋收徒,极看天资,虽大都不如你这般钟灵毓秀,不过也至少你是师父一流,怕是心底早有计较。
不过猜出来又如何,你家祖师毕竟没有明说,谁敢轻易去尝试?魔门势大,你们随意行走尘世,不怕被他们抓去?
再者,感情之事,并不是你想要就有的,说不得行走江湖二十年,也遇不到心上人,还不是只得郁郁回山,空度余生?”
师妃暄有些失望,姜言很快就说道:“不过梵斋主这一代,还真有一位大胆尝试之人,那便是你师伯碧秀心,为此连静斋之主也不愿做。”
“碧秀心?”师妃暄有些疑惑,喃喃道:“我怎么没有听师父提起过有一位师伯?”
姜言心里一动,装作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过可惜的是,碧前辈终究做不到有情无欲,失身‘邪王’石之轩倒不妨事,甚至产下一女也不算什么。
只是终究动了真情,进而生出一家团圆足矣的心思,囿于男女之情、母女之爱,沉沦欲海,不得解脱。”
师妃暄顿时来了兴趣,央对方细细讲述碧秀心的故事。
只是姜言这一番话,除却人物和事件是真,其中曲折全都是自己猜测,不愿多说多错,便含糊道:
“梵斋主既然不肯对你提起碧前辈,想来就是我师父说的,她这对于碧前辈的作法极为不喜,我自然也不好多说,有挑拨的嫌疑。
不过你若不信,可装作无意提起我与师父要去蜀地,见一见碧秀心与石青璇母女,看看你师父如何反应。”
师妃暄说道:“师父有什么样的反应,才不算正常?”
“我对梵斋主并不熟悉,师父也说起得少,这就要你自己判断。”姜言补充一句,道:“且你大可将我今日所说的话告诉你师父。
只是梵斋主一向视碧前辈的做法为邪道。你这一说,她免不了觉得你胡思乱想,多生出几分防备,只怕将来管教更严,你可要仔细把握。”
师妃暄本打算将此番见闻对梵清惠和盘托出,可一听此言,当下就有些踌躇。虽觉着不该瞒过师父,可又怕她真弄得比这大半年的拘束更甚,两相为难。
默想一阵,当下只打定主意,旁敲侧击一番,若师父不肯将碧师伯之事说明,定是心中有芥蒂,那她就装作不知。
姜言也不催促,静静的看去,但见月华莹莹,满湖生辉,岭边山茶花摇曳生姿,几如瑶池。
师妃暄置身其间,白衣随风微微摆动,真是玉女般出尘,他不禁脱口而出道:
“玉洁冰寒自一家,地偏惊此对山茶。归来不负西游眼,曾识人间未见花。”
师妃暄先是停了思索,侧耳倾听,等一听完,便琢磨过味来,红了脸转过头去,
等过得一会,鲁妙子两人返回来此,她脸上才稍淡,迎了上去。
梵清惠见她模样,心中虽诧异,脸上表情并无变化,只和煦的同姜言点了点头,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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