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凯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回过弯来。
原来这小子在这等着自己呢,还军费?不就是狮子大开口,敲竹杠吗?
周士凯稍稍往后靠了靠,然后给张棣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去谈。
张棣立刻站到楚河的旁边,搓着手赔笑道:“那您看这个军费……我们出多少合适呢?”
可他没想到楚河完全不接招。
“那就要看贵军的诚意了, 你们出多少银子,我们办多大的事。毕竟回去我还要跟陈世大将军汇报,那老头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是你们给的太少,他可未必能同意帮忙啊。”
古三舟被气得一翻白眼,直接就抬腿走到了窗户边上, 看外面的湖景, 眼不见心不烦。
张棣干笑了两声,看向周士凯,想要得到指示。
结果主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将头转向了别处。
显然,周士凯是想把问题都推到张棣身上,自己做甩手掌柜。
张棣感觉自己被大人物们夹在了中间,呼吸都不顺畅了。他无奈地转回头来,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这个数,楚先生意下如何?”
他的意思是一百万两白银,周士凯暗暗点头,这也是他心里的价位,便看向了楚河,希望他能同意。
楚河微微皱眉,为难道:“一千万两啊,这个数,你们可是让我有些难做。”
这下不但张棣傻了眼,就连财大气粗的周士凯也被口水呛了一下,开始剧烈咳嗽。
站在窗前望天的古三舟, 没回过身来, 但已经伸手把窗框抓烂了一大块,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张棣赶忙道:“没……不是一千万两。”
楚河顿时挑了挑眉毛,“总不会是一亿两吧?你们盛国真就这么富裕的?”
周士凯恶狠狠地瞪了张棣一眼,然后挤出点笑容来,“楚老弟啊,这一千万两对我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数字,就是把老哥哥我当了,也换不出这么些银子来啊。”
周家数代人执掌盛国东境,鱼肉百姓超二百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楚河相信这一千万两会让他肉疼,但也绝不至于让周士凯倾家荡产。
楚河呵呵笑了下,开口道:“一千万两白银,这是我的底线,否则可说不动我们陈大将军。明王大人啊,你也知道,咱们这是世仇,不放点血出来,凉军凭什么帮忙?”
张棣是彻底懵了, 又开始说起了车轱辘话, “楚司座、楚总兵、我的楚将军!这这这……咱们联手对抗蚩王军, 这是双赢之事啊。”
楚河摇头道:“我说了,有本事就让他韩隽带兵攻上我大涌关城头,那我就算他是条汉子。”
张棣算是彻底没了主意,一溜烟退到了周士凯的身后,不敢再抬头了。
周士凯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废物,但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求楚河。
“老弟啊,这一千万两,一时间实在是难以凑齐,要不……我先给你一部分,剩下的等之后我再慢慢偿还。反正我儿子都在你们那,也不必怕我反悔不是?”
油盐不进的楚河依旧是岿然不动,“银子不够的话,也可以用其他的东西凑,依照市价即可。”
“那我们……用粮草折抵一部分?”
还没等楚河说话,张棣就赶忙插嘴道:“王爷万万不可,押运粮草的动静太大,要是让有心人见到我们和凉军交易粮草,那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现在韩隽就在东境,要是让他抓住把柄,必然会借此大做文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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