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衙门都坐落在皇城的尚书省,冯广孝一行来到兵部衙门的府邸前,向着台阶下的守卫道:“在下求见张侍郎,还望通禀一声。”说着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守卫。
守卫见来人穿着五品绯衣,腰间又挂着银鱼袋,不敢怠慢,急忙进入衙门禀告。
官厩之内, 兵部侍郎张均正在处理公务,当佐官将冯广孝的令牌递来的时候,不禁微微皱眉。
“只有这一块令牌吗?”张均问道。
佐官向守卫求证后,向着张均回禀道:“只有这一块。”
犹豫片刻,张均终是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冯广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官厩门外,他的脸上泛着红光, 昂然走进官厩, 向着张均拱手道:“张兄,冯某又来叨扰了。”
张均微笑站起身,回礼道:“冯监到来,蓬荜生辉啊。”
两人行至官厩相连的小会客室,待得下人奉茶之后,张均微笑道:“冯监尝尝这道茶,确实有些别致的滋味儿。”
冯广孝干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是半点滋味儿也喝不出来。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终于是冯广孝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张兄,我司有一批军械要运往大同,还须兵部开具相关的手续。”
张均点点头,忽然问道:“冯监,你对当今朝局有何看法?”
冯广孝惊愕了一下,自嘲一笑:“张兄高看我冯某了,冯某不过一个粗人,哪里能对朝局有什么看法。”
张均缓缓道:“废太子案牵连极大, 朝廷的清洗才刚刚开始,而寿王和忠王的夺嫡之战也已拉开序幕,可谓剑拔弩张。”
张均言简意赅,冯广孝听得废太子案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紧,但还是没有打断张均的话。
张均贵为兵部侍郎,然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燕国公张说的长子!
昔日开元贤相,非燕国公张说莫属,张说罢相之后,依旧凭借着强大的政坛人脉,将张九龄推上了相位,由此可见张说影响力之大。
这两个张家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张均的话冯广孝不能不听,某种程度上,张均的话代表着朝廷的态度。
张均继续道:“如今的朝堂上,只有这两件大事,我等朝臣真正关切乃至介入的,也只有这两件大事, 其他事务,都在其次。”
冯广孝急忙点头,这个他当然明白,只是看着张均如此郑重,他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张均的思维很是跳脱,忽然又看向冯广孝问道:“冯监,你可知天运司当前的处境?”
冯广孝摇了摇头,说实话他有点看不懂。
张均如实道:“天运司就是一把双刃剑,以往这把剑握在司马仙师的手中,虽然功勋甚大但为朝廷所忌惮,之后庆王接管了天运司,天运司却又失去了作为,沦为了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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