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景翊会因为这个女子而放弃生死阵。
这样,景翊就会因为阵法反噬受重创,无法再劫杀他。
他其实,在刚刚的阵法,已经因为护那个女子而受创了,如果景翊不受伤,今晚,他几乎没把握打得过他。
他带的护卫,看样子,也被景翊的飞羽卫给绊住了。
李止淡淡自嘲,他竟然,为了护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而受伤,把自己陷入困境,不得不利用她来对赌景翊。
……
平台上,景翊身如玉树,他遥遥看着山谷,眸光有些冷。
其实,虽然今晚两人入阵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这对他,并无多大影响。
他的原计划里,只是要让李汝应在“星光+花树”叠加阵法和后来的生死八卦阵的连环攻击下,让他受到重创,实力削弱。然后,他再出现,一击必杀!
高手之争,只需要毫厘之间。
他并未打算靠阵法就弄死他。
因为他很明白,凭李汝应的本事,那第一回合的叠加阵法根本困不住他。当然,很大可能,接下来的生死八卦阵也是困不住他的。
前面所有的铺垫,都只是为了辅助后面真正的搏杀。他和他,实力太过接近,如果不是其中一方受创,很难将对方拿下。
至于今晚意外地变成两人入阵,他也乐见其成。
假如李汝应杀了那第二人,对他并无任何影响,原计划而已。
而假如那人很强或者李汝应在乎不愿意杀掉,那正好,提高了难度,会让李汝应受创更大。
无论如何,他都不亏的。
他倒是有些好奇,那和李家少主一起入阵的人,究竟是谁?
为何李汝应没有直接杀了他?
这也就罢了,在生死八卦阵里,仍然没有杀对方。这让他相当好奇。
那第二人,究竟是谁?
景翊静静站着,山风一动,轻薄的黑色袍角如云雾一般飘逸而起,如在身周荡起一层稍浓水墨,如魅如幻。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些黑影隐在暗处,机警地守卫着。那是他的飞羽卫。
飞羽卫在远处静静看着他们家主子,有些感慨。
主子不说话也不笑的时候,就显得眸冷神清,如雪上明珠,又美又魅,却光润阴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但是其实,现在的主子,似乎已经比过去柔和了很多了。
大概是,主子从西戎回来,就变了很多,柔和了些,却更加捉摸不定。
无人知道主子在西戎经历了什么。
也无人知道主子为何回来时候还带回了一个小婴儿。
半山腰,有人影疾速驰来,那是……夏风。
当夏风到达景翊的地方时候,累得上气不接下去,扶住膝盖,呼哧呼哧的。
哎,他夏公子可是飞羽卫里轻功最好的,居然也有累得狗喘气的一天,没法,那狗子可能出事了。
景翊蹙眉,看着夏风。
“殿,殿下,狗,狗子失踪了。”夏风仍然喘着气儿。
景翊神色不动,衣袖下的手指却不自觉微微拽紧。
“我,我跟丢了人,后来,后来去找了他的婢女秀儿问,才知道他去了百花楼见蝶儿飞。可是后来似乎又离开了百花楼,后面就失踪了。我调动了飞羽卫,费尽周折,才打听到……”
夏风终于喘过气了,“打听到,狗子似乎去了香泉别院,一直未出来过。”
景翊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盯着夏风:“你是说,郝瑟进了香泉别院,到现在都没出来。”
夏风有些害怕地点点头。
殿下很少这么严峻地说话。他也知道香泉别院地下有秘密,所以他才急匆匆跑来报告,怕那狗子在那里遇到麻烦。
景翊不再说话,垂睫微微沉思了下,随后突然把眸光看向山谷那头,眼神变幻不定,微微纠结。
那第二人,是他家狗子吗?
前几日,他亲自潜入过香泉别院地下,自然知道那地下的所有秘密。
他家狗子,似乎真的很擅长阵法机关之类。如果狗子真的进了别院没出来,那极大可能,是下了地下溶洞。
而狗子的本事,倒确实能通过那四角魂梯阵法地道。靠着那作弊神器瞬移,也应该能在溶洞自保。
偏偏那李汝应,也是这个时间去的别院地下,那么二人遇上,似乎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景翊突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他家狗子为啥要和姓李的在一起混?还一起出了山谷。
还有,那姓李的为啥没杀他家狗子?
正常来说,狗子在地下遇见了姓李的,他就应该下杀手的,毕竟他可不愿意谁知道他李家少主出现在哪里过。
溶洞里没杀,阵法也未杀,还一而再再而三不杀。
这是什么意思?
姓李的这是想抢他家狗子吗?
他家狗子要爬墙吗?
还有,他家狗子既然去百花楼找蝶儿飞了,那应该是穿女装去的,这样的话,那姓李的遇到的是女装的狗子。把狗子错当女人了?
那溶洞里,姓李的和他家狗子,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狗子对他笑没?那姓李的对狗子笑没?
他家狗子有没有像那天调戏他一样调戏那姓李的家伙?
姓李的家伙被调戏了,是开心还是懊恼?
啊不,姓李的不知道狗子是男人,那肯定是开心啊。
景翊脑补戏越来越多,越脑补越不爽,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还隐隐带着一丝戾气。
他看上的狗子,才逗两天,还没欺负够,怎么可以让人抢了去。
绝对不可以!
夏风看着景翊阴晴不定的怪异脸色,不敢吱声,良久才弱弱开口提醒:“殿下,殿下?”
脑补太多的景翊,这才回神,有些懊恼地瞪了夏风一眼,抬眼看向山谷那边,脸色突然一变,对飞羽卫急喝。
“听我令,立即撤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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