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的失去或者拥有。
凌晨6点,爸妈就把我和木逸拽起来,大包小包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开车去大伯家。
我坐在后排,趴在木逸肩膀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爸爸学驾照的那年。
我爸有多离谱,练车一个月,迟到一个月。
每天早上全家轮流喊他起床练车,他死活不起,把时间计算的十分精妙,硬是要教练带着一车子的学员等他五分钟。
就这,科目一科目二科目三科目四,他全部一把过了。
拿到驾照不到一个星期,家里买了第一辆四个轮子的新车,我和木逸两个人拿着“实习”的标志,围着新车转,一番思索,前后左右全贴上了“实习”。
刚买新车那一个月,爸爸晚上会在人少车少的路段练车,我和木逸总是屁颠屁颠的要跟去玩。
“太假了,爸爸为什么能拿到驾照?”我不可思议的说。
“一定是送礼了,贿赂考官了。”木逸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和木逸装作很鄙夷的样子,看着开车的老爸。
“两个兔崽子瞎说什么,我最多就是总迟到给教练送了一条烟而已,我练车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做任何事情要胆大心细......”爸爸义愤填膺的反驳道。
我和木逸每次都是兴致勃勃的跟去练车,两个人在座位上睡得七扭八扭,迷迷瞪瞪的回来。
后来,我和木逸说什么也不愿意陪爸爸去练车了。
再后来,爸爸车技很熟练了,学会了看路标,没有在高速公路上迷路兜圈子了。
冰天雪地,冷风哗哗的吹,爸爸骑着没有后棚的三轮车,载上我,木逸,还有妈妈,回奶奶家过年的记忆,也随着时间慢慢消退。
生活好起来了,以前的苦都是值得的。
“我脖子酸了。”我委屈巴巴的调整了姿势,整个人往后仰。
“我肩膀都被你压麻木了。”木逸松了松肩膀,更加委屈的说。
“谁叫你一动不动的。”我反驳。
“大哥,我看你睡了,怕吵醒你,我才一路上都没有动的。”木逸气鼓鼓的说。
“行吧行吧行吧,都是我的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哇,木北,你这个人有没有良心啊。”木逸开玩笑的说。
妈妈从副驾驶转过头来,劝解道,“都是小事,两姐弟,别吵架。”
我笑着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木逸回了句“没吵”,就乖乖刷视频,也不说话了。
代沟啊,代沟啊,与父母之间势必存有的代沟。
一路上都没有堵车,早起果然是明智之举。
进门,寒暄,吃饭,和往年没有任何不同,连对话都是一模一样。
我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坐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木逸也速度吃完饭,坐在我身边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
大人们在喝酒,聊天。
奶奶凑过来问我和木逸,“吃饱了吗?”
“吃饱了,吃饱了。”我和木逸异口同声。
此时婶婶冲着客厅大声的说,“你瞎操什么心,你自己吃饱就好了,管年轻人的事情干嘛。”
我尴尬的笑了笑,在这样的场合,我与奶奶之间的关系反而比平常要淡薄许多。
“去吃饭,不用管我们。”我劝奶奶回饭桌吃饭。
“好的好的。”奶奶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松开,回自己座位上。
我看着奶奶佝偻的背影心里有丝惆怅,这比小时候挑食不吃饭,奶奶拿着竹条揍我的时候,惆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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