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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日,随着罗天大醮愈发临近,进入龙虎山的能人异士越来越多,龙虎山原本外松内紧,变成了里里外外都戒严。
清尘子正在闭关,也被强自拉出来当了壮丁。
他干脆申请去看护沈墨那一片客舍。
在这段时间,龙虎山的老天师张之淼也悄然出关。原本的看门弟子心尘,被使唤去张之淼的庐舍的做事。
他这关门弟子,近来做的事是劈柴。
夜幕未退,晨光未生,只是群星渐隐。心尘爬起床,穿好衣衫,开始一天的工作,先去劈柴。
在昏暗的环境里,他已经不用目视,心中自然而然生出木柴的纹理结构,将手中竹刀对着木柴一劈,无须什么力气,那木柴应声分出两半,刀口整齐,隐隐反射出残月的光辉。
他劈完所有的木柴,方才长长吐一口气。
之所以用竹刀,一来是他对竹子有偏爱,而且心里下意识认为竹刀也能劈开木柴,二来他对柴刀有种天然的畏惧。
小时候,他见过一次柴刀,之后连续做了好几夜的噩梦。
干完活之后,庐舍附近一片清幽。
这是老天师的修道场所,自然清静。
即使有魑魅魍魉来犯龙虎山,也会避开这里的,若是犯了糊涂,那可真是倒了血霉。
心尘来到庐舍后,见到一座法坛,上面摆着清水、符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可谓十分简便。
上面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士,面容慈和,正自闭眼,天上疏疏淡淡的月光和即将隐退的星辉好似被他吸引,披在他身,仿佛水波流转荡漾。
“要么不看,要么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看,很猥琐!”老道士开口。
心尘走出庐舍的阴影,嘿嘿一笑:“拜见老天师。”
老天师:“既然来了,就在旁边好好看着。我这一门踏罡步斗,你能记住多少是多少,到时候去参加罗天大醮的大比,能派上用场。”
心尘苦笑:“您当真要我去参加罗天大醮的大比?万一我被打死怎么办?”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老天师吹胡子瞪眼:“死了就死了,谁人不死。”
心尘嘀咕一句:“你说的轻巧。”
老天师只当没听见,“不去也行,那你以后负责去给那一百零八头妖魔鬼怪送饭。”
心尘浑身一颤,讪讪一笑:“我还是去参加罗天大醮。”
老天师摸了摸胡子:“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到时候怪我逼你什么的。我可没逼你。”
心尘腹诽:“你这都快刀架在我脖子上了,还叫没逼。”
他却不敢实话实话,吱吱呀呀一句:“您说的对。”
老天师嘿嘿一笑,忽地起身。
明明白须白发,可是一起身,远比年轻人还要矫健,而且一身体格,当真是龟背鹤形,双眸神光湛湛,仿佛要取代天上的残月似的。
“好好看着。”
说话间,老天师体内散发出强烈至极的热力,那是气血活动开导致,但见他踏出玄妙的步伐,周身自然而然结出无形的罡风。
心尘不由自主地跟着老天师的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结束。
他浑身酸痛,不由自主的抽搐,好半响才缓过来。
“记住了吗?”
他刚想说没有,身体却不由自主再起身,踏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玄妙步伐,隐隐然有雷霆声出现,身子周围不知何时,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他察觉到,心中欣喜,登即破功,停了下来。
再看日头,已经是半上午,那层淡淡的金光分明是阳光披洒肩头。
旁边林中的鸟儿飞来飞去,当真是说不出的自由,顺势有一只鸟飞到他头顶,拉了一泡新鲜的鸟屎在他头上。
他刚破功,气息未匀净,竟然没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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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的房门缓缓推开,吹了一口浊气,去得极远,打在远处的湖面上,化为一个漩涡,惊动湖中的一对白鹤,绕着漩涡飞舞。
舞姿美轮美奂。
“练得身形似鹤形!”
清尘子瞧着湖中白鹤舞姿,唱了一句。
“苏公子,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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