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离着外面那条大马路只有两根田坎的距离。路一修通,以后出门骑车坐车都方便多了。下雨天去街上也不用担心搞得一身脏。
修路,对于沿路周边的住户是最有利的。
至于两个人工,外加每家两百斤的石头,都是小问题。
庄臻竖起耳朵,要修路了吗?
那条晴天扬土,雨天水泥凼的马路,早该修了。
沈新建又说道:“听说要撤区设镇。”
“啊?”肖淑芬听到这个消息,显得很惊讶,“要把区公所撤了吗?那些当官的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区长变镇长。”
“区长和镇长能一样大?”在肖淑芬朴素的观念里,区长肯定比镇长大。
庄臻也觉着区长和镇长不能一样大,他从未听说过撤区设镇的事情。也是哦,上辈子这个时候他都没出生,自然不懂这个年代的事情。
沈新建喝了一口酒,“以后没有区长,全都是镇长。镇长上面就是县长。”
“八里乡也要改成镇吗?”
“据说是三个乡合并成一个镇。”
“谁当老大?”肖淑芬纯粹是好奇,“三个乡长争一个镇长,我们八里乡能不能争赢?镇政府设在哪个乡里面?要是镇政府设在八里乡,街上以后就更热闹了。”
“还没影子的事情,现在说这些太早。没有一两年出不来结果。”
沈新建一副过来人的态度。这就是今天上午他在茶铺听来的大消息!
他又闷了一口酒,心情有些惆怅。
说起他的经历也挺丰富的。先是当兵,结果当的是炊事兵。退伍后,在伙食团干了几年。
后来遇到包产到户,他被人干了下来。
那几年鼓励私营经济,他仗着厨艺好,开了个饭馆。结果来来往往要么是赊账的,要么就是打白条的,反正就是见不到钱。饭馆开了一年多开垮了。
直到现在,外面还有一两千的饭钱没收回来。
饭馆开垮后,他又承包了村里的鱼塘。头两年勉强赚了点,第三年夏天气温高,鱼翻肚,死光光,赚的钱全赔进去不说,还倒贴。
不养鱼,就养鸡鸭鹅,结果遭遇鸡瘟,又是死一大片。
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好几年,钱没赚到,反倒是累成了狗。
算了,算了,不折腾了。
只是,家里三个孩子读书,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老大过几年要高考,万一考上了又是一笔钱。
总得找个门路赚钱才行。
庄臻吃完了饭,将饭盆舔的干干净净。趁着没人关注他,他叼着饭盆去找沈良朋。
一人一猫早有默契。
沈良朋接过庄臻的饭盆,帮忙洗刷,刷得干干净净。他刷自己的饭碗都没这么用心过。
他小声说道:“黄豆,下午你给我放哨,我们又去抓黄鳝。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抓到。多抓一点就可以多卖钱。”
“喵~”
那就这么说定了。
庄臻伸了伸懒腰,跑到卧房,打算找个舒服的地方困个午觉。
他以为沈小梅在午睡,没想到人家趴在书桌前正在奋笔疾书。
他很好奇,轻轻一跃,跃上书桌。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竟然是在抄歌词。
这时候就已经有这首歌了吗?
庄臻看着歌词,不由得哼唱起来。
“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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