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毛钱她都不会出。
别人评价她,好听的话叫做节俭,难听点就是铁公鸡。她是铁公鸡她骄傲。
谁都别想从她手里头拿走一毛钱,就算是拿走一根葱都不行。
刘春花果然去了娘家找人,一群人气势汹汹,特意选在上下学的时间,跑到学校闹腾。
说学校弄丢了他们家女儿,必须赔偿。养大一个九岁的孩子,每年要吃多少粮食,花多少钱。
刘春花就坐在校门口哭哭啼啼,哭着自己这些年多难,养女儿花了多少钱多不容易。反正就是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可惜,塑造得极为失败,没有引起同情,反而引来了指指点点和看笑话的人群。
肖淑芬身为和王家同一个生产队的人,都觉着有点丢脸。
她在饭桌上嘀咕,“刘春花天天这么闹,就为了几个钱,孩子也不找了。”
孩子丢了不着急去找,反而惦记着讹一笔,这叫什么事啊。知道刘春花人品不好,没想到人品如此低劣。
沈新建抿了口酒,从乡里的酒厂打的散装白酒,够劲道。
“你管他们做什么。王家要闹就闹他的。警察来了都管不了王家,人家毕竟丢了孩子。你管好朋朋和小梅,最近人贩子太猖狂了。警察都在提醒大家看好孩子。”
“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人贩子。可怜王晓燕,挺好的一个孩子。”肖淑芬叹了一口气。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替孩子叹息,希望孩子就算是被卖了,好歹能卖去一个好人家,不要遭罪。
星期六下午,沈家大儿子沈学名回家。从县城赶车到区委,再从区委赶车到乡里。一路奔波,整个人灰头土脸,加上竹竿似的身材,手里提着的脏衣服,就跟逃难的一样。
肖淑芬见到大儿子回来,高兴坏了。远远的,就跑到大马路上去迎接,亲自接过儿子手中的塑料编织袋。
却见几辆警车疾驰而过,一群大小孩子在后面追逐。大人们则跟着警车前进的方向走去。
有消息灵通人士已经嚷嚷起来,为沈家母子解了疑问。
“死人了!中学后面的树林里发现了尸体!”
“啊?”
是凶杀案吗?
八里乡年年死人,但是凶杀案这两年是没见到过。
难道,距离两年前的灭门案,又出事了。
“你先回去!”肖淑芬对于读书越读越瘦弱的大儿子说道。
沈学名个子不矮,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已经有一七三,同他爸沈新建一样的身高。但是他太瘦了,瘦到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好像是个竹竿子似的。
他似乎是有近视,看人看物习惯性的眯着眼睛。他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妈,你听到了吧,中学后面的树林里死人了。我想去看看。”
“你……”肖淑芬本想说看什么看,转念想到儿子已经是高中生,大孩子,要面子。于是将那些呵斥的话咽了下去。
“先回家把书包放下再过去。叫上你爸,一起过去。”
沈学名点头答应。
去死亡现场看热闹,肖淑芬心里头还是有点毛扎扎的。她还记得两年前的灭门案现场,看过后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晚晚都要放一把菜刀在枕头下面才睡得着。
她心头怕,却又忍不住想看。急吼吼的回家放下行李,叫上沈新建,就往中学后面的树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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