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没有理会李沐,而是仰头闭目象是自言自语道:“大唐立国二十年,皇上登基十一年,朝中各大势力,各大世家,还有地方上各大豪族,该是清理的时候了。”
说完,高士廉睁眼轻叹道:“你很幸运,在这个时候你正好凭空出现,所以老夫说皇上需要你,因为你没有势力,没有党羽,甚至没有出身,加上你显露得这些才能,皇上不用你用谁?”
李沐这时完全听明白了,高士廉虽然说的有些地方有失偏颇,但至少大部分是对的。
“老夫说你自寻死路,是因为你忘记了皇上为何需要你。你与辅机合伙经营钢铁,与军队宿将合伙经营白酒,你这哪是培植人脉,你这是在找死啊。皇上需要你做个孤臣,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你触犯了皇上大忌。”
李沐心中震动,自己确实有些大意了,不,甚至可以说有些张狂了。高士谦说得没错,李世民需要自己成为一个孤臣,那自己就只能是个孤臣。
“与你说了这么多,老夫有些累了。”
李沐听出高士廉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小子鲁顿,还请国公指点。”李沐跪下求恳道。
高士廉叹了口气道:“其实老夫能理解你的心思,在京城里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世家豪族依靠着,确实举步维艰,你能想到结交辅机和尉迟恭等人,并办到了,这已经不易,可你要知道,你的所有一切都取决于皇上对你的好恶,你没得选择。”
李沐问道:“可如果不结交朝中势力,小子如何抵挡四面八方的暗箭,单就小的庄子里的出产之物,就足够引来各方垂涎了。”
高士廉道:“你为何要挡?又何须挡?你又忘记了,你的背后是皇上。”
李沐这才恍然,想起祭祀太庙与李世民同车时,李世民曾经点明,为自己压下许多弹劾之事。
李沐终于领悟了,领悟到高士廉想告诉自己什么了。
“谢国公指教之恩,小子终生不忘。”李沐恭恭敬敬地拜谢道。
“孺子可教。”高士廉见李沐领悟了,满意地点点头道,“老夫今日所说,已是犯忌,只是因与你有缘,想结个香火情罢了,老夫心中也有一事相求。”
李沐应道:“但凡有小子能为之事,小子必尽力而为,请国公吩咐。”
高士廉轻叹道:“老夫此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辅机兄妹,不过如今皇上春秋鼎盛,不致有事,可老夫担心的是将来,所以李沐啊,将来若有一日,长孙家若有不测之事,老夫还请你看在今日的情份上,尽些心力。”
李沐有些佩服起高士廉来,他可是皇后的亲舅舅啊,这些年来身居高位,却不涉足朝政,悠闲地躲在一边做壁上观,这份心胸着实令人敬佩。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看得比谁都清楚。
“小子谨记。”
“最后老夫有一言相赠。少学辅机的刻意钻营,多学学玄龄、药师的豁达。”
“小子谨记。”
“罢了,罢了,老夫累了,就不送你了。”
“小子告退。”
“……。”高士廉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
从高府离开,李沐是擦着冷汗离开的,高士廉说的或许有道理,自己可能真的太急了,走得太快,容易扯着蛋。做为一名光荣的穿越者,竟然忘记这样一句至理名言,实在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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