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肌体组织分有皮痹,肉痹,筋痹,脉痹,骨痹。卢国公之病在于骨痹。”
倪土吐沫星子飞舞起来,汤疾医频频点头,“这么详细的叙述,吾听恩师讲过,只是苦于没有治疗良策,也就无法治疗这种深入骨髓的风痹症了,要知道风邪入血入骨髓,根本无法排除出来。”
“无法排除出来,那是因为方法不对。所谓针所不为,灸之所宜。上气不足,推而扬之。下气不足,积而从之。阴阳皆虚,火自当之。厥而寒甚,骨廉陷下。寒过于膝,下陵三里、阴络所过,得之留止,寒入于中,推而行之,经陷下者,火则当之,结络坚紧,火所治之。”
倪土前世没少受了风湿病症的折磨,尤其是夏季喝了扎啤吃了海鲜之后,那酸爽让他至今记忆犹新。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拔罐灸针推拿,喝中药调理,风湿病才有所缓解。但这病症给自己留下的心理阴影却深深地烙在了骨髓里。
“所以,卢国公之风痹疗治在于灸,而不在于水。你这样让他泡在水里,岂不是让他充分吸收水分,病症越发厉害了吗?”
倪土的一句话让汤疾医目瞪口呆。
“这该如何是好?你说的灸又该如何操作?”
水里泡着的卢国公依旧疼得大喊大叫。一旁的程政更是急得抓耳挠腮。
“是啊,贤弟,到底有没有好法子治疗阿翁的这一病症?倘若你将阿翁的这一病症治好了,我把校尉的职位让给你!”
程政信誓旦旦,把胸脯拍得嗡嗡直响。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你可别反悔!来!先把卢国公从水里捞出来!快!”
众人七手八脚把赤条条的卢国公擦干净了,抬进暖和的被窝里。
倪土回到自己的营帐,从床下抽出一个小木箱子。打开来,里面赫然是十二个小小的陶罐。
历史记载,李治便是受苦于风痹症,倪土便在昨日给瓦窑匠了一张图,让他们制作出来。
当时还受到瓦窑匠的充分鄙视。
“谁作酒杯,还要把底儿戳几个小窟窿的。”
提着小箱子,还有一小瓶提炼好了的酒精,重新回到中军帐,程咬金被刚才的一通折腾,疼得大吼大叫。
程政更是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来,给我点火,掀开被褥,脱掉衣服。”
一阵操作让一旁的程政看得目瞪口呆。汤疾医更是舍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动作,看得分外仔细。
倪土用火纸往小小的陶罐里一丢,接着反手扣在程咬金的肚皮上,“嘭”地一声闷响后,陶罐便稳稳地吸附在了程咬金的肚皮上。
汤疾医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陶罐,发现竟然粉丝不动。
汤疾医甚感意外,大惑不解地想要用手拔掉一个陶罐,好好研究一番。自然是被泥土一脚踹开了。
围绕着程咬金的肚脐眼,泥土给上了四个陶罐,分别对应着心肝脾胃四个穴位。
随后在陶罐上面的凹槽里放上泡了酒精的艾草末,随后用火棍点燃。
几缕青烟袅袅婷婷地窜起来,吸附在程咬金肚皮上的陶罐吸附地越发紧了。
程咬金陡然叫得声音更大了。
“啥?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快抬水来救火!”
泥土气得飞起一脚踹在程政的屁股上,“滚蛋!你是不想把校尉的职位让给我是不是?那就把你的小娘子让给我。”
“好!俺同意,那肥婆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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