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儿跟童营营围坐在桌子旁,桌子上展开的一个竹简。
“定县,50亩中等低下田地,劣贱房宅1处,共计5000钱。”
房契!
地契!
“这是哪里来的?”赵六儿疑惑地问道。
“夫婿,今日一大早我出去典当首饰,恰好碰见了张典史,跟他诉说了他以往对我的照顾,还跟他正式道别。结果他把我领到他家里,捧出来一个盒子,拿出了这房契和地契,原来是兄长生前购买的,知道出事前,兄长紧急将这些财产交给了张典史藏了起来,才避免了被人搜刮走。这些年,张典史一直想给我,或者卖掉把我赎出来,但想到老鸨的抠门就打消了,又知道了我在里面就是干一些粗活杂活,并不把我怎么样,也就没有再动用这份家产,一直在等机会将我赎出来。没想到我自己想了办法。于是,张典史把这些东西给我了。”
“夫婿……”童营营似有难言之隐,双手搓着竹简,低头不语。
“怎么了?”赵六儿觉得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甚为可爱。
“细君未经过夫婿的同意,擅自留了两位饿得奄奄一息的难民做仆人,而且这俩还是老人。夫婿若是不同意,细君就让他们走。”
童营营的话刚说完,门口处突然闯进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来。
他们一进门就“噗通”跪下。
“东主,您就收下贱奴吧!只要东主给口饭吃,贱奴老两口做牛做马都行啊!”
赵六儿哪能忍受这个。
急忙起身,搀扶起两位老人来。
“在咱们家,不行跪礼。”
赵六儿说出了倪土常说的一句话。
老头儿一听这话,知道赵六儿同意了,高兴地合不拢嘴,急忙要行跪谢礼,却又被赵六儿给拉住了。
四人找到一家小饭馆,点了四碗米粉粥,粥里面和着一些野菜碎叶子,另有一盘切成丝儿的咸菜。
赵六儿刚吃了包子不久,不觉得饿。
他便看着童营营和两位老人几口干没了米粉粥,便将自己的那一份粥分给了三人。
“夫婿,你的身子骨弱,你该好好吃饭。”童营营关心地劝到。
“我昨晚就是不小心喝了她们的迷魂汤。今日一早已经恢复了。现在就算是宰一头牛都绰绰有余,你们趁热快吃吧。”
童营营听到此语,微笑不已。
随后,两位老人先后喝了一碗凉水,一碗白开水。
还没等赵六儿反应过来,他们便从水缸里舀了凉水,赵六儿劝他们倒掉,他们哪能舍得。
“在咱们家,水必须是煮熟了才能喝。”赵六儿下达了第一条家规。
看到两位老人把那碗舔干净了又舔,赵六儿心里一阵难过:什么时候都是穷人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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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想法子赶紧摆脱这种难堪的困境了。
用餐过后,四人赶赴新购的自家宅院。
从定县到家,尚有四十里地。
老头儿非要让赵六儿和童营营坐木推车上,两位老人拉着他们前行。
赵六儿死活不肯,两位老人直接跪倒哀求。
赵六儿于心不忍,也就只能从了他们的愿。
老头儿姓朱,老妇人为朱牛氏。老两口无儿无女,因为饥荒,从山东逃来。
跟他们一样的难民,一路上大概有数万人之众。
除了定县闹市区,童营营才将早上从尼红院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一大早,樊梨花带着人到尼红院收尸,没想到胖老鸨直接跟他们说了实情。
一听到他们放走了自己,樊梨花直接炸了锅,在尼红院大闹了一通后,便撒开人四处寻找赵六儿和童营营。
赵六儿皱着眉头,想不通樊梨花怎么这么恨自己,以至于她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整死自己。
“夫婿莫怕,等我们借着田宅入了户籍,他们就不敢这般嚣张了。”童营营说,有了田地就能交赋税,官府还要指望着咱们呢。大户若出了人命官司,县衙里的人是要被朝廷罚俸禄的。
经过一个大陡坡时,赵六儿趁机下车,帮着老两口从后面推着车子。两位老人望着自家家主这般亲近人,更是打心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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