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吹捧,半刻钟过去。另一个校尉来报,满脸疮疤的人还在抵抗,甚至砍断了桅杆。
罡痿略略感到吃惊,放下了酒食,再次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观望远处几条挤在一起的船上战况。
刚才的校尉指了指:“都督看,就是他!”
罡痿顺着校尉所指的方向,只见那人头发散乱,膀大腰圆,面庞红黑,带着部下几人虽被压缩在甲板一角,但互为依仗,板斧抡圆,左冲右撞,官兵长枪脆断不已。虽已合围,但仍困兽犹斗。
罡痿好奇,赶忙派人拷打俘获的落水敌军,探查此人来历。回报,忘川帐下前军右都尉楚暮是也。
楚暮距离中军的距离两千米左右,忘川的船队呈凹形进发,自东而西,向着落日余晖前进。加之楚暮这么不按常理一闹,吸引注意,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罡痿并未发现位于后面的忘川中军。
流云得知楚暮直接冲进了敌阵的消息后,气得把酒杯都摔了,大怒骂道:“莽夫!莽夫!”
流云随即调换队形,擎希右军前提,拱卫中军,也可随时接应前方。自己带左军偃旗息鼓,一字型展开,大船在两边,小船在中央,悄悄向罡痿船队前进。
适时入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夜色的掩护下,流云的船队慢慢向前靠近着。
距离不足百步时,罡痿的观测兵发现了这支向自己靠近的船队。校尉来报时,罡痿正站在旗舰甲板上洋洋自得地欣赏着活捉楚暮的剧目。
流云的船由于间隔很大,又一字展开,借着夜色的掩护,难以看清具体数量。罡痿误以为这是忘川的全部,收起了轻松的心态,全神贯注了起来。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是有信心的,随即他留下与楚暮接战的四条船,继续清缴。其余船只果断地摆开阵势,立即举火迎敌。
然而,对面的敌船在又前进近三十步时却慢慢停了下来,只是摇旗呐喊。隔着漫天水雾,罡痿不知虚实,不敢冒进,于是双方隔空对峙,箭弩互射。
然而这只是表象,按照流云的部署,他两翼的两只大船并没有减速,反而加速驶向被罡痿船队挡在身后的楚暮交战的地方。
此刻楚暮的身边只剩下四个人了,知道自己处于险境,只能玩命抵抗。流云前来接应的船只看准情况,直接就朝敌船撞了上去,由于罡痿留下的四条船此刻也没什么队形可言了,前面两条横着的毫无准备,直接被撞断了龙骨,在风浪里慢慢倾斜下沉。
于是场面变得有趣起来,罡痿两条下沉船上的人忙着往楚暮所在的船上转移,两条援助船上的人也往同一条船上过渡,仿佛比赛着一样。双方你追我赶,好不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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